京都驿馆,使团众人聚集在夫子里房间内,对明安王朝对待使臣的态度表示了极大的愤慨。
“竟然暗指我们监守自盗,简直太不要脸。”
“仗着自己国家武力强盛,便如此不将邻邦友国放在眼里吗?丞相,这件事不能忍!”
“对,不能忍!”
众人义愤填膺,主位上的夫子里眯着眼若有所思。
“丞相,您倒是发句话啊?国主这次派我等过来,到底什么意思?为何要将国宝星辰剑也带来献给明安,难道我们西王朝被明安武力压制的还不够吗?”
夫子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
“国主年迈,争强之心不盛,我等身为臣子,应忠于主上,主上求和平,我们自然要息事宁人。”
“难道白白被人欺辱也不反抗吗?”众人不平。
“自然不可!”夫子里道,“我朝虽不如明安王朝地大物博,可也是巍巍大国,岂能忍气吞声到如此境地。你们放心,若皇帝不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决不让步。”
“决不让步!”众人齐声喝道,气势如虹。
夫子里欣慰点头,劝退众人后凝眉不语。
“丞相,还不就寝吗?”侍从低声问。
“去将我带来的露沉香茶泡一壶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侍从一怔,应声离去,心里却在泛着低估,露沉香茶是西王朝皇室御用茶,专供皇族,丞相也只是被赏赐了半盒,平日从不舍得喝,今日这是怎么了?
侍从泡了茶进来,夫子里将人遣退,闭目端坐,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屋檐上终于有了动静。
夫子里立刻睁开了眼,急急走到门口,伸手一拉,门外的人也正伸手欲推。
“殿下,您果然来了。”
夫子里将人请进屋内,跪地行了大礼。
姬于宁并未扶他,抬手示意他起身。
“你传信与我,所为何事?”
“殿下,国主,病重!”夫子里哽咽道。
姬于宁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愫,冷声道,“与我何干?”
“殿下!”夫子里急道,“难道您真的就想眼睁睁看着大皇子登基吗?他是什么样的人您不知道?若是他登基,您便永无回朝的可能?”
姬于宁冷笑,“哼,回朝?整整十一年,我那个所谓的父亲还记得他有这么一个儿子吗?”
夫子里知道姬于宁心中有恨,当初西王朝战败,不得不以皇子为质子换得喘息机会,姬于宁被送出,同样预示着被皇族遗弃,这一弃,便是十一年,这其中艰辛,旁人自然难以体会。
“殿下不为自己,总该为娘娘和同胞妹妹考虑吧?可怜元生公主即将成年,一个王朝的成年公主代表什么,殿下不会不知。周围皆为虎狼,为权为势,您还期望大皇子给予宽待吗?”
姬于宁眼眶微红,忍了许久,终是不忍,“母妃和妹妹,她们还好吧?”
夫子里叹了口气,“殿下,娘娘和公主虽然不受宠,可国主因对殿下的愧疚并未苛待。只是如今,国主病重,已经极难起身。如今朝政皆在大皇子手中掌控,若国主一日宾天,恐怕……”
“我此生与皇位无缘,为了母妃和妹妹,我可休书一封,告知大哥,除去我皇族身份,保母妃和公主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