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什么？”
喜儿摇头，“太妃，您为何不将她赶出去？”
素轻一揉了揉脑袋，将喜儿手里的银簪子拿过来自己随意的挽了个发髻，“她走了，旁人就会进来，哀家心烦，不喜无休止的猜疑。”
喜儿没再说话，扶着素轻一起身，将火狐披风穿上。
“好了，哀家自己去，你睡去吧！”
说罢素轻一一人走入寒风之中，如果所有的梦魇都是记忆的一种延伸，那么那句话，是不是也曾经从母亲的口中说出过？
虽然她从不问，可依旧很想知道，那封让她侥幸活命的圣旨，究竟因何而来。
带着烦乱的思绪，素轻一一人走在黑暗之中，手里的灯笼仅仅照在脚下片刻之地，仿佛永远无法走出前方的黑夜，压抑的人无法呼吸。
“站住！”一柄长剑忽地抵在腰间，素轻一猛地回神，整个身体都僵在原处。
“你，你是谁？”
“告诉我，皇上在哪里？”身后之人声音压得很低，素轻一只知道是个男人。
“我，我只是个小宫女，不，不知道……”
腰间的剑沿着脊背缓缓往上滑，素轻一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药箱，根本没办法去掏毒针。
“再不说，便杀了你！”
“可，可能在武英殿吧，我，我可以带你过去！”
“噗嗤！”身后的男人抑制不住笑出了声，素轻一登时听出是谁，气呼呼的转头看去，果然看到李南那张该死的脸。
“你信不信哀家让你这身武功变成粪土！”素轻一咬牙切齿。
李南嘻嘻笑道，“我还以为你对皇上多么情深意重那，没想到还是这么怕死！”
“你胡说什么！”黑暗中素轻一的脸不受控制的烧了起来。
“哼，你以为我乐意啊？皇上那么英明神武，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平平无奇的丫头。我背他回来的时候吐了好几次血，人昏迷着还叫你的名字，真是的！”李南很不爽，有种被人多了宠信的酸味。
素轻一怔住，“他，他还说了什么？”
“没了，叫你名字还不行啊？你还想怎么样？”
“那是你误会了，他叫我名字，是因为他以为我能救他。”素轻一平息情绪，淡然道。
李南挑眉，“是吗？不是喜欢你吗？”
“不是！”素轻一冷声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李南紧随其后，絮叨不停，“可我看他就是待你不一般啊？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他还让你睡她的床，还抱你还……”
面前飞过几根银针，李南堪堪躲过，飞身掠到素轻一身前，“喂，你还真下毒手啊！”
素轻一立定，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南，“哀家是太妃，他是皇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若再说，哀家绝不手软！”
李南怔住，素轻一擦肩而过。
李南许久没有跟上，呆愣的立在原处，似乎不太懂，又似乎懂了。
半晌，他喃喃道，“撤了再封不就完了？有什么复杂的？”
他回头，素轻一已经走出很远，他看着微弱的灯光中那道瘦弱的背影，沉重的药箱每走一步都让她的身体微微倾斜，不知为何，李南忽地想起小年夜出事的时候，那个镇定从容，果敢坚毅的素轻一。
“只是太妃吗？”李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