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寒这才意识到对方的神情有些不对,他上前将人拉住,“素轻一,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素轻一对他的碰触极为抵触,拼了命的往外推他,“你别碰我,你不能碰我。”
来来回回只有这一句话,楚星寒见她精神似乎极度紧张,也不敢再深问,治好摆手道,“好,我不碰你,你睡一会,我这就离开。”
素轻一听到他离开,情绪一下子就放松下来。
楚星寒心中苦涩,仿佛压着重重的石头,连呼吸都变得不再顺畅。
屋门被重新关上,素轻一疲惫至极,晃悠着跌坐在地上,忽地捂着脸低低哭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楚星寒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躲在了屏风外面。
上等苏绣制成的屏风,将素轻一小小的身影勾勒出来,越发显得可怜无助。
楚星寒的心生疼生疼,对于素轻一太妃的身份,他在确定自己动心之后便已经在设计摘除,只是这件事情需要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没想到,这个身份的隔阂会让素轻一如此痛苦。
他想起素轻一没心没肺对着他笑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特别自私。其实好多次,他都可以放她离开,可是他也知道,一旦素轻一离开,那么他们再相聚的时间便遥遥无期。
能日日看到她,这唯一的一点私心,却让对方这般痛苦,终究,是自己错了吗?
屏风内的素轻一哭累了,声音渐渐消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楚星寒悄声走近,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看了许久,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透着无法言说的情愫,最终归于平静,他转身出了门,看到院子里徘徊的玉冀,什么话都没说,去了药房。
第二天,天还未凉,楚星寒就叫来两个影卫将李北带走了,自己也跟着出了素安宫。
素轻一起身的时候,楚星寒已经走了多时。喜儿过来伺候她洗漱,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李南醒了?”
“嗯,不到辰时便醒了。”喜儿一边给素轻一挽发,一边道,“太妃放心,另一个伤者也醒了一次,奴婢给他们喂了鸡汤。皇上将人带走的时候说不让吵醒太妃。”
素轻一呆呆的看着铜镜里的影子,神情有些萎靡。
“可是没睡醒?不如奴婢将早膳端来,太妃吃了再睡一会?”
“不用了,哀家没胃口。”素轻一收拾妥当起身去了药房,彼时李南正半靠在榻子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开口道,“喜儿,有什么好吃的?”
“有药,你吃吗?”素轻一冷道。
李南猛地住嘴,看了眼素轻一身后并无喜儿,神色变了变道,“我没事了,扎针就不必了吧!”
“你是伤员,哀家是医者,你觉得谁说了算?”素轻一淡定的展开针套,看着一排长长短短的银针,李南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那个,我真的没事了。”
“昨晚去做什么了?”素轻一打断他,抽出一根长约半截手臂的银针,吓得李南立刻坦白,根本就不用大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