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蓝也是,约定的时间都是看过黄历定过吉时的,怎么能说改就改,亏她还是个金牌经理人呢,还是太年轻,再物色合适人选吧。
“到此为止吧。”任政斐下定决心,他不会跟出尔反尔的甲方合作,对方的虚拟影响力再大也不考虑了。
“任总……”蓝心雨焦急道:“我替叶成给您赔不是,有什么条件咱们坐下来再商量,您让财务把这次公务的开销报给我……”
“不必。”
蓝心雨成功触底了任政斐的爆点,后者秘书提醒总裁车到了的低声中,她看到了一行人的交通工具,一辆不知用了什么逆天手段进了二环内的黄牌旅游大巴。
“任总,”蓝心雨不想放弃这个能让叶成再上一个台阶的机会,但话到嘴边,她感觉任政斐看自己的目光,不仅愤怒,还很不友善,这种改变,源自对方秘书的一句耳语。
“走!”
任政斐几乎是吼出来的,太欺负人了,成业集团掌门人8点就被控制了,居然没个人告诉自己,早知道还浪费这时间干嘛。
突突突!
冒蓝烟儿的大巴车,载着一行人绝尘而去。
午夜的世纪酒店门口,一身黑色小西装的蓝心雨,只有影子为伴。
这一刻,她坚强了23年的心五味杂陈,有签约失利的不甘,有孤立无援的落寞,也有对紫懿的愧疚,还有对月晴的懊悔。
更多的,却是叶成咆哮那一瞬间,被赋予的惊吓和委屈重新涌进脑海……
在这之前,他从没吼过自己,他还总开玩笑,荤的素的都不忌口,他还常叫自己男人婆,所有的错在他眼里,都可以被原谅。
但为什么唯独这一次,就要这样对我。
爱一个人,有错吗?
呜呜……
女人趴在酒店侧门边,伤心低泣。
…
“真有那么重要吗?”不知何时,一道人影站在蓝心雨身侧。
下意识接过对方递过的纸巾,蓝心雨拧了把鼻涕:“能不重要吗,我筹备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工作,就想他多赚点钱,他倒好……你?你怎么来了?”
人在极度委屈的时候,头脑有一个短暂的空白期,脑海里只有一种不甘的执念,这个时候,无论谁来搭话,只要声音熟悉,她都会说出最想说的,因为无处安放的情绪有了个宣泄的缺口。
但让回过神来的蓝心雨惊讶的是,来人的身份和出现的时机。
短袖裤头人字拖,某人标配。
“你还来干什么,追你的紫懿去吧。”
蓝心雨羞怒交加,羞的是一天内让叶成看见自己哭两次,怒的是对方早不来晚不来,人走了才来。
这种情绪下,男人婆说话是不计较后果的,因为伤心过后,她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远离这个让自己无所适从到委屈之至的源头。
我在你心里不是不如她吗,那你去追她好了,为了她吼我,还来找我干什么,一个晚上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还有我,晚了。
“车在哪里?”
叶成读心术傍身,焉能不知蓝心雨所想,但他没有解释,因为他的确不想搭理男人婆,对方为了一己之私,隐瞒了紫懿离开的事实。
但那则让自己情绪崩溃的新闻,令他明白了,以后的路,还要肩负起顶梁柱的责任。
但努力的方向在哪里?总不能全靠游戏,还得朝实业延伸,跟华为合作是个契机,但没想到竟来晚了。
其实也没来晚,吩咐1号回苏州后,叶成就打的来了,由于不知道洽谈在哪个房间,又不想拉下脸打电话,就在酒店喷泉旁等了一会,期间还因为穿着邋遢,被保安撵了两次哩。
蓝心雨在任政斐面前的卑躬,叶成看在眼里,乙方态度之坚决,也让他打消了合作的念头,但现在看见蓝心雨如此悲戚,饶是心有不满,也不愿再伤她心。
追上去先把合同签了吧。
谁不曾为五斗米折腰呢。
“不用你管。”
等叶成的时候,蓝心雨陪任政斐喝了不少酒,茅台原浆,情绪的催化,有一半也是酒精的作用,否则以清醒时敢为叶成与月晴决裂的果敢,断然不会埋怨到口不择言。
此时,上头的她想当然以为,叶成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气,动了送自己回家的念头。
“磨叽。”
一把抓过蓝心雨的小坤包,叶成翻出钥匙按了寻车键,远处一辆白色路虎嘟嘟响了两声,以双闪朝他打起招呼。
仿佛在说,来啊,开我啊,酒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