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赵秋实道,“本来前几天咱们医院出了那事,名声大损,哪怕重新开院,来看病的病人应该也会少很多。可是,你能治乙肝的消息一传出去,医院这边就疯了,病人简直跟长江里的水一样,滔滔不
绝地涌过来,我们都快招架不住了。”
“可是不是有许多权威的医生、教授都站出来否认我能治乙肝的真实性了么?居然还有这么多病患来看病?”杨天有些意外地道。“我本来也有点不理解,觉得挺奇怪的。毕竟那么多医界权威都站出来批判你、否认你的医术,按理来说,民众应当不会再草率地来就医才对啊,”赵秋实道,“可是,我后面转念一想,就咱们国家这状况,乙肝携带者有一亿,病的乙肝患者也有三千万,这三千万中,哪怕是一千人中有一个抱着想试试的心态、或是相信中医的话,那数量也有三万了,完全足以把我们医院给挤得满满当当了。更何况,想尝
试的人,应该也不止千分之一这么小的比例。”
杨天听完这话,仔细思索了一下,倒也觉得很有道理。
没办法,乙肝这病,在国内的患者基数,实在是太大了。光论病者,就有三千万。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病太特殊了——在杨天之前,这病是没法治的!
这三千万患者就像是被困在一个永远不泄洪的堤坝里的巨量的水,这么多年来都没法找到一个能够摆脱病痛的方式、离开这片痛苦的堤坝。
可现在,突然有了那么一道口子。仁乐医院就是那道口子。
那么,这巨量的水自然就全部朝着那一个口子倾泻而去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我是没法治疗这么多人的,”杨天神色微微沉重,说道。
上古六针虽然功效神妙,宛若神迹,但消耗同样也是巨大的。
气劲上的消耗,现在相对来说都好一点。毕竟杨天已经达到化境,实力充沛。
可精神上的消耗,就没那么容易恢复了。
杨天上次治疗那十几个病人,就已经很明显地露出倦态了。
可以预料,哪怕他全力以赴,最多也就连续治疗几十个病人。而且治疗结束之后,可能元气大伤、精神大损,很长时间都无法恢复。
也就是说,哪怕压榨杨天的极限,用最科学的方法去利用他的全部精力,他一年能治疗的患者,估计也就是在千这个数量级。
可这样的数字,怕是连每年乙肝感染者的新增数字的零头都赶不上吧!
况且,杨天也不是机器,也不可能那样去工作啊。“我明白,”赵秋实道,“所以我这不是没通知你吗。我想的就是,先顶住这一阵子,让患者们的热情稍微小下去一点,然后再做打算。毕竟,有这么多乙肝患者在这儿囤积、又治不好,那其他的患者想看病
,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杨天顿了顿,道:“嗯,暂时,好像只能这样了。”
又说了几句,杨天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他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他一直以来都想着要振兴中医,将中医的精粹扬光大,让全世界都认识到中医的强大,让所有的病人都相信中医、利用中医去恢复健康。
而现在,这似乎就是一个机会。
治疗乙肝,正是证明中医强大的最好机会。
而无数被乙肝困扰的患者,也最可能被转化为第一批中医的信徒。
怎么想,这都是很好的契机。
然而……
一切却因为治疗手法的特殊性,而无法实现。
这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
如果他拼尽全力真得能治疗大量的病患,真得能减少这个世界上的乙肝患者,他估计也就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