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挑选案几的时候,擦亮眼睛看着些,别把什么成年老木都拿进来用,年久失修,不仅关节坏掉,整个木头都会跟蛀空了一样,从骨子里坏掉!咱们王府不靠囤老家具营生,别跟旁的没落家族一样,总是养着些已经蛀空了的老家具,玩那什么倚老卖老的一套!”
显安落嗤笑着喝了口茶水,“有些家族呐,挥霍的明明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自己败光了,居然怪旁人收她银子了,呵,真的是祖上坟头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这一段话,绕着弯地把汉亭伯夫人的话怼了回去,把对方气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握着拐杖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是呐!王爷、安平郡主。”汉亭伯见自家母亲不说话了,忙出来搭话,省的到时候母亲又数落他,“老家具真的买不得!谁知旁人一直养在家里的家具,都干过什么,有的呐,白蚁都蛀空了,但是外表还是好的,这就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所以买家具,就直接买新打的,才涂了上好的油,那用着才气派!”
说罢,汉亭伯看了眼外表艳丽,娇滴滴的安平郡主,又看了眼旁边下人正在收拾的案几的断木和粉碎的茶盏,摇了摇头,这老家具果然容易坏,瞧瞧,人家轻轻一拍,都碎成这样了!
老夫人蓦地觉得自己活的这么大,真的不容易,这么大把年纪,居然还没办自己儿子气死,也真是自己福大命大了。
左右这件事情是办不成了,但是被一个二十出头地小姑娘,这样劈头盖脸隐晦地骂了一番,她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冷冷道:“安平郡主倒是使唤王府的下人,使唤的习惯。老生年纪大了,倒是记得安平郡主和王爷的喜日还有五个月余,不知可是老朽记错了?”
这是在嘲讽显安落还没有嫁过来,便开始插手夫家的事情,着实有些恨嫁。
显安落伸手,按住宁祁风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倒是安落应该敬佩老夫人,没想到年纪都这般大了,还能记得这许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