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得差不多了,伍子依就没那么着急了,一一核对完又让四七去复核了一番,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不少时辰,期间店主家想要催促时都给打了回来。
良久后,伍子依余光瞥了店主家一眼,然后才将全部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他早已是冷汗直冒盯着一根香搓着手急得就跟个热锅上的蚂蚁。
“……店主家,这是上次说好的数,你且清点清点。”伍子依将匣子打开推了过去,又说:“买卖字据也在这了。”
店主家见到红木匣子是眼睛一亮,见钱眼开的样子与前两日可就大相径庭了,突然脸色一变,“这数怎么少了?”
“这怎么少了!店主家难道忘记当日说下的承诺?我可记得清楚,只要出了这个门再进时说好的价就要折一半,这都已经在这里了,且是要反水!?”四七跳起来就数落店主家,当日的暴打之仇可是记得死死的。
店主家满头大汗,实在痛心这海家盛宴易主,手指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就好比割肉取心,“……这这这、这个数未免太过了些。”
“噢,怎么?”伍子依抬了抬眼皮,“店主家不想买了?”只是冷眼瞧了一眼就立马站起身来说:“罢了,多没意思的事情。”
说出去的话,伍子依从不收回,带着不甘心的四七和一众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却被店主家一滩烂肉跪倒在地给求了下来,这买卖也就成了。
一切之后,四七如愿当了掌柜,高兴之余也就问出了心中疑惑,“你怎么知道店主家博赌滥财的?还有,你怎么会说出那番信命有劫的话来给店主家下了这动摇丸啊?”
伍子依狡黠一笑,“只是吓唬他的,没想到他还真信了。”
“什么?”四七惊得下颚都合不上了,连说话都抖起来了,“说得这般的真还吩咐我这两日盯着店主家,一旦发现苗头就把消息给放出去,可你明明就料想到了,怎么一切都成了吓唬了呢?”
“的确是吓唬他的,只是耍了点小心思。”伍子依收了这酒楼也是心里雀跃,不妨多解惑了几句:“那样说只为了在他心里下颗种子,人心易动摇特别是神鬼之说,一旦事情起了头,他第一反应就能想起我说的这句话,也就想到了我要买下这家酒楼,这一切自然就是水到渠成。”
四七顿时恍然大悟,那日她没有急着收下这家酒楼,而是轻松的离开还撂下那番话,然后又指点了自己一番都是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