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言罗海所说,这机关确是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得见仵作武鱼的时候,伍子依才知这天下有如玉化的词来形容女子肌肤甚雪,可也没见到这般的白皙。
叫她好生羡慕,怎能生在一个少年郎身上。
“武鱼,你可得好生谢我,这大鱼头可是我费了好些财力寻来的,今儿权当是给你慰劳,万不能再让我等上许久了。”言罗海将饭格给放下,又捻了捻鼻子,似是厌恶这房间里的气味。
光别说言罗海了,伍子依都快晕厥过去了,只是说了这么多会子的话,也没见武鱼转过头来行礼。
这般孤傲不俗,倒是有些意思。
言罗海见武鱼不识抬举,出声呵斥了他一声,“这会子你赶什么急,有贵客到了,还不肯露真面吗?!”
这一招激将法原该是水到渠成,不会有差错的,可败就败在了武鱼是根硬骨头,怎么都不肯屈服。
“管他什么贵客不贵客的,只要进了我这红门之内,只有黄干子才是这里的贵客,但凡有那么一个喘气的,这都不待见。”武鱼说得极其散漫,全然是由着性子在处事的。
伍子依挑了挑,自然觉得这武鱼好大的口气,“但凡有个喘气的皆是下客,那武作是看低了自己吗?”
忽然听了这么一个动听悦耳的声音,武鱼才转过头,一双眼睛生的极为漂亮,还有那妩媚雪肌放在他身上,只显得孱弱多病。
武鱼当然是先将视线落在了伍子依身上,紧接着扫了一眼赵觐辰,极为不满地说:“这是个什么章法?!竟敢把这当作是休闲娱乐之地,什么人混了进来。”
这话里清高自傲,伍子依自然没放在心上,赵觐辰也出奇的不在意,毕竟此人越是三分癫狂不羁,就说明他做的案差不多是十之八九了。
更为孤傲的还在后头,武鱼不仅无视了伍子依和赵觐辰,直接将话撂到了这,拿过饭格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这幅模样简直是目中无人!
言罗海被气得不行,真想冲上前去拍拍那武鱼的脑门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为何方宝物。
赵觐辰也没过多在意,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拉过她的胳膊,示意了一下那验台上的黄干子。
伍子依心中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生与死,更何况她的本意只是想要夺下海家盛宴,又不去做夺人性命这等子事出来。
“别怕,仵作已经将关键性的证据取了出来。”话落,赵觐辰掀开了白盖子,只是那么扫了一眼,却被武鱼厉声给止住了,“这条黄干子好没意思,都这副样子了还被人摆布,想来这入了阴间也会化成厉鬼来索命的。”
“……你既然都已经找出证据,为何要隐瞒起来,不惧怕被本世子给定罪?”赵觐辰松开了一根细针,那白盖子就落了下来,“时间不多,若是还要等到你用过膳,那么我也不吝啬于助你一成。”
这话的含义太令人毛骨悚然了,武鱼赶紧刨了几口饭,将鱼头就这么拿在手上,一个抬腿就将白盖子给揭开。
这场面太过于血腥,伍子依差点就这么止不住要晕过去了,好在赵觐辰及时捂住了她的双眼,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两耳只能听闻世子与武鱼之间的对话,就连言罗海也是屏息着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