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这叶家公子的风流轶事成了百姓最好的谈资。
要说这养外室,在这官宦人家虽不少见,但这成亲前恰好被爆出的,却也不多见,故而这江州的老少是结结实实的看了一回热闹。
一看苑家的应对,二看这叶家的处理态度。
戴好面具,前去例行请安的青兰,在老夫人院里望见的便是哭得晕厥的苑明溪和手忙脚乱的苑家众人。
“退婚,这婚说什么也要退,四丫头哭一时算什么?总比栽进去一辈子好。”苑老太太望着这不成器的孙女,心下有着说不出来的气愤。
自己孙女是低嫁,这叶家不识抬举,自家凭什么上赶着送脸给人家打,可这四丫头忒没骨气了,人家这都踩在脸上了,她竟然还不想退婚。
“祖母……这兴许有误会的,祖母……不要让父兄去退婚,孙女盼了这婚事整整一年了。”
青兰望着这表小姐跪在苑老夫人身前痛哭着,全无一点世家小姐的仪态模样,这表小姐还真对这叶麟情根深种了?不过是没有见过这叶麟的另一嘴脸罢了。
“溪儿,叶麟养外室一事已是有了定论的事了,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不善言辞的苑明玄,蹲在自家小妹旁边轻声劝着。
已成人妇的宛矜岚则沉默地站在一旁,这糟心事她已不是第一回遇见,这劝慰之言卡在喉咙就是说不出。
这小姑子毕竟不比亲姐妹,这话要是没说好,心里有了疙瘩便不好解了,至于这表姐妹之说也不过是个挂名,自是比不了宛矜玥这有血缘的正主。
“溪表姐,要是叶公子说养外室还算情有可原,那弑母呢?”
喧闹的厅堂瞬时安静了下来。
“溪姐姐可知这叶麟并非叶家嫡子?”
“麟哥哥分明和我说,他是叶家独子的。”
“他是独子没错,可他的母亲并不是叶家主母,而是叶知州的一个偏房夫人。数年前,这夫人重病身亡,叶麟才得以记挂在嫡母名下,成了嫡子。”
青兰缓缓走近了苑明溪,她斜提着裙摆蹲了下来,双眼直盯着苑明溪。
“溪姐姐可知,叶麟的生母,鱼棠夫人并不是寻常疾病,而是中毒,这下毒之人,正是叶她唯一的儿子所为。”
“这……这怎么可能?”苑明溪的脑海里闪过的只有那温润谦恭的叶公子,一个和自己说话都不曾高声之人,竟能做出这种事?
可青兰面上的坚定,又令她动摇。
不知所措的女子就这愣愣地滞在了原地。
“玥儿怎会知晓这些?”
“外祖,玥儿历经二姐退婚一事,竟发现这章家公子和叶麟乃是挚友,故而一直让瑾州的管家注意着叶家的事。”
“好巧不巧,这鱼棠夫人生前的婢女竟隐姓埋名在宛府当那烧火婆子,我这趟前来,本就是为了溪表姐的婚事,只是昨日刚到,不好直言。”
得了母亲眼色的苑旭立马退了出去,苑家再无本事,也是五朝勋贵,退个婚而已,还犯不上他亲自出马。
这得了令的管家赶忙进了库房,清点这叶家的彩礼,行动麻利地众人当日晌午便快马加鞭赶往了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