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夭对这个条件并不感到惊讶，月华从未掩饰过对玄霄的心意。
她看向玄霄的眼神，与她看向其他男人时明显不一样。
可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九夭也不知该如何选择。
她自然不愿与玄霄离开，他是她在这世间最亲密的人，就像她的影子一般。
若是以前，她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山河图。
可如今她有心推开玄霄，虽然痛苦得生不如死，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与玄霄继续在一起，天族与地府便有一战，说不定还会引起三界大乱。
与玄霄分开，似乎皆大欢喜，只是会伤害到玄霄，这是她最不忍之处。
九夭还未作出决定，月华就讥讽道：“你犹豫了，说明在你心里，冥王大人与山河图该选谁，还需衡量一番。”
她哪里知道在九夭心中摇摆不定的却是三界安宁与玄霄，这两样于她而言都无比重要。
于私心而言，三界与玄霄比起来，自然不值一提。
可无论她怎么尝试着狠下心来，都没办法做到对三界与地府不管不顾。
她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三个字，“山河图。”
仅仅是这三个字，就已经令她几乎要窒息了。
再多说几个字，她怕又痛又酸的双眼里，会流出不合时宜的泪水。
啪——
树枝断裂的清脆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过来。
九夭心里咯噔了一下，怔在原地，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好一个山河图，本君几千年的陪伴，竟抵不过一个破画卷。”
玄霄的语气冰冷至极，他从未这样同九夭说过话。
明明是春山如笑，却似寒风料峭，寒冬将至。
哑然失声的九夭抬起惨白的脸，看向面色阴沉，双眸深如夜潭的玄霄。
她不是选择了山河图啊，可她无法解释。
心疼痛的令她无法呼吸，她用灵力克制住差点滚落出来的委屈泪水。
“你与她，联合起来，试探我吗？”
双目惊慌的九夭身形摇晃，难过得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玄霄，可玄霄怎么能这样对她？
他明知道她厌恶月华，怎么能与月华联手来试探她对他的心意？
她就算再气恼玄霄与月华纠缠不清，却也从未怀疑过玄霄对她的情意。
玄霄还未回应，月华就将山河图丢给了九夭。
“好了，既然你选择了山河图，就拿着这副破画卷快点离开！”
九夭用力捏着画卷，直直地盯了玄霄片刻，毅然转身。
玄霄伸手往前迈了一步，但也仅仅是一步而已。
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口唤一声“九夭”，更没有追上去。
她为何要选择山河图？为何对他要如此狠心？
月华见玄霄冰冷气息全无，整个人都黯然下来，不禁关切道：“冥王大人……”
玄霄给了她一记凌厉的眼刀，“你将本君诓骗到此，就是为了让九夭误会我与你勾结吧？”
“冥王大人，我……”
月华欲解释，可她刚开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就毫不迟疑地离开了。
她的情绪与他而言，一如既往地一文不值。
不过此次盛京之行，已经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