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夭直直地倒回了床榻上，忧愁郁闷。
她必须赶紧出去，否则酒一一凶多吉少。
不知何时进来的玄霄看着直愣愣躺在床上的九夭，开口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憋着吧。”
“记住，我不会放你出去，也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九夭双眼无神地望着帷帐，勾起嘴角冷冷笑道：“玄霄，再这样下去，我会恨你的。”
玄霄理了理衣襟，不以为意道：“那就恨吧，至少还是个活的。”
九夭视线落到他身上，此刻的玄霄，像极了她初见他时的样子，蛮横霸道，冷漠无谓。
她对他的毫无办法，也同那时一样。
怒火中烧的九夭从床上爬起，用力推了一下玄霄。
她质问道：“玄霄！你凭什么将我关在地府？”
玄霄顺势拉住她的手，“凭你的命是我救的，凭你没了我活不了。”
九夭试图挣脱，却没有成功。
她用哀求的眼神盯着玄霄，无助道：“我不活了行不行？求你放我离开。”
玄霄甩开她的手，眼神狠厉，“你不回地府，是被川旭威胁了吧？”
九夭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保持平静，反驳道：“你别乱猜，就是我厌倦了地府的生活而已。”
千万不能让玄霄知道此事，否则他定要杀到天族找川旭算账。
玄霄不同于川旭，不是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就能息事宁人的。
“厌倦地府生活？连同我一起厌倦了吗？”
玄霄微眯着凤眸，笑得令人心里发毛。
九夭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若她说出狠话，玄霄更不会放她离开。
略加思索后，她恼怒道：“还不是因为月华？我知道你只是利用她，可看到你同她站在一起，我就生气，特别生气！”
眼下只能先让玄霄将注意力从川旭身上挪开，再想法子脱困。
果然，玄霄听了她的话，难看的脸色缓和过来，笑意中也带了几丝温柔。
他将九夭轻轻揽入怀中，又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带着久别重逢的贪恋，声音低沉。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再失去你。”
“一千多年前，我被你故意支去西荒找曼珠沙华。
得知你魂飞魄散的消息时，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色彩，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鼻子嗅不出任何气味，直到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九夭听了这些话，心疼得无法呼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滚落，染湿了玄霄的衣袍。
一想到她此刻对玄霄说的话半真半假，心里更加愧疚不安。
她相信玄霄，也一如既往地爱着他。
但是她背负的太多，由不得她和玄霄任性。
玄霄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安慰道：
“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只要杀了川旭，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你不必担心川旭死了仙族会大乱，到时候再扶持怀茂即可，反正他还活着。”
九夭没想到就算她不是因为川旭离开地府，玄霄也要杀了他。
她推开玄霄，一脸疲惫道：“我想喝梨花泪了。”
既然出不去，那就一醉方休，免得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