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允落到萧景修身侧,冲他笑道:“我回来了,你可以去了。”
萧景修点点头,飞身离开了衡山。
目送萧景修离开后,风允允探头看向室内,“九夭姐姐如何了?”
九夭一直没有回酒馆,她放心不下,便到地府寻她。
结果听孟婆说九夭受了重伤,被带到了衡山,她便急忙赶了回来,在半路上还遇到了玄霄。
风止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揪到面前,“目前生死未卜,就看玄霄能不能带回血蚌了,在此期间你小心服侍着。”
“我知道。”风允允绕过风止,迈入室内,“九夭姐姐不知被我照顾过多少回了。”
风止附和道:“可不是嘛,我这人杰地灵的衡山,硬生生成了她的炼丹炉。”
一千多年来,他珍藏的,再加上炼制的丹药,大多数都给了玄霄和九夭那两口子。
风允允蹲在床榻边,看着几乎察觉不到呼吸的九夭,心疼不已。
自她认识九夭以来,九夭似乎总是受重伤。
“九夭姐姐做错了什么?川旭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她看来,川旭所做的一切,不仅仅伤害了别人,更毁了他自己。
时至今日,风允允依旧不愿相信那个笑容温暖,眼神清澈的川旭消失了。
可他的的确确是变了,曾经那个她跟在后面喊着哥哥的人,为了达到目的,连她的婚宴都可以利用。
风止将一丹药对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眯眼仔细瞧着。
红色丹药的中心位置,隐隐可以看到一朵半个指甲大小的曼珠沙华,艳丽妖冶。
他笑道:“自然是为了得到九夭咯,爱而不得,便易生恨。”
风允允却无法理解,她不以为意道:“爱而不得就换一个呗,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了,过了这村还有那店。”
她曾也深爱过周应观,得知他变心后,虽然非常难过,但也不是放不下。
倘若萧景修背弃了她,她也会失望伤心,会痛不欲生,但却可以放下。
川旭对九夭的执念,在她看来,是一种幼稚。
人与物不同,她执着于糖人,不必问过糖人是否同意,只要有银钱就可得到。
但人就不一样了,得到是相互间的,不是用银钱就能换来的,也不是苦恼就能赖到的。
风止打量着风允允,她善良体贴,重情重义,对身边的人都很关心。
可有时候看来,却又过于豁达,豁达到看起来像是个凉薄之人。
他不禁开口询问:“允允,不管任何人背弃你,你都会选择原谅与放下吗?”
“当然啊。”风允允毫不犹豫道,“不然寻死觅活吗?还是死缠烂打?”
她觉得那样太难看,也完全没必要。
爱一个人时,她可以豁出性命,不爱时,她也可以彻底放下。
风止笑了笑,没有说话。
特别爱一个人,哪能那么轻易地就能放手。
川旭和玄霄,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个偏执,一个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