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人走进来,对他们二人说道:“博果尔将军,伊纳勒将军,刚才我去报信,半路遇到一个陌生人。这人会说葛逻禄话应该也是葛逻禄人,他自己说是其他部族的人,侥幸从大食人的围杀中逃出来。”
“真的?”博果尔惊喜地叫了一声,又道:“快,快把他带过来。”
“会不会是大食人奸细?”伊纳勒却有些怀疑。
“不管是不是大食奸细,见一面总不会错。大不了将他关在洞穴里不允许出去。”
博果尔正与伊纳勒说着,那人已被带到。二人转头看去,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是谁了。他们正想着,忽听那人道:“我认识你们两个,你是博果尔,你是伊纳勒。”他先后指向二人,没有指错人。
“你竟然认识我们?”博果尔惊讶。他只是一个将领,不是部族首领,其他部族的人认识他十分奇怪。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道。
“我是……”
……
……
“禀报侯梅德将军,共杀死三十五个葛逻禄人,抓回十七人。逃走的人中包括博果尔与伊纳勒两名将领。”追击葛逻禄人的将领回到军营,向侯梅德汇报道。
“这样算下来,葛逻禄人共计四千零六十七人,被杀死九百九十七人,逃走三百四十一人,被咱们生擒两千七百二十九人。”侯梅德摩挲着下巴说道:“杀死的还是太多了,导致能分到的奴仆减少将近三分之一。”
他没在意博果尔与伊纳勒逃走。他们二人虽在部族中被公推是为首的将领,但在大食人记录中只是两个普通将领,不值得在意。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他又对这将领点点头,待将领退下后拿起几样东西,向并波悉林的帐篷走去。
侯梅德赶到时,萨利赫已经来了有一会儿,正向并波悉林汇报。
“……,生擒五千一百三十四人。我军战死二百二十九人,重伤一百三十五人。”
“不错。”并波悉林赞许地说道:“我军死伤三百六十四人,杀死葛逻禄人将近一千,而且他们只逃走一百多人,可以算得上一场大胜。”
“赛义德,你那边如何?”他又转头问道。
“我可听说赛义德那边逃走的葛逻禄人比较多。”萨利赫笑着说道。因才打了胜仗,又不是正式场合,而且只有他们三人,萨利赫也就不怎么在意礼节,还开起了玩笑。
“真的?”并波悉林再次问道。
“禀报总督,确实如此。”侯梅德也不在意,出言道:“杀死葛逻禄人九百九十七人,逃走三百四十一人。我军战死一百六十六人,重伤一百一十一人。”
“逃走的确实多了。”
“都是查拉里的错。”侯梅德丝毫不为其他将领背锅。“他被逃走中的葛逻禄溃兵发射的箭矢射中,因而受伤无法指挥;他麾下的士兵立刻失去战斗力,防线就像纸糊的,被葛逻禄溃兵一下捅穿,让他们逃到军营外。我麾下的士兵虽然尽力追赶,但也没能将他们都杀死或抓回来。”
“查拉里?”并波悉林皱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全军从喔鹿州城逃走后一天内,顿毘伽曾派人去过查拉里营寨,而且送去一个大包裹,里面有可能是黄金白银。他一瞬间怀疑查拉里是故意将葛逻禄溃兵放走。
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查拉里也是呼罗珊人,跟随他十多年了,他不相信查拉里会做出这种近似背叛的举动。
而且查拉里在喔鹿州城外军营时驻守左营,因被唐军攻打、所部士兵损失惨重,仅有二百多人逃到前营;虽并波悉林又给他补了五百人,却也没时间整合,战斗力确实很弱,查拉里受伤无法指挥后防线被捅传也不奇怪。
更要紧的是,顿毘伽已经死了,在他看来无论如何查拉里没必要放走顿毘伽的部下。
“我回头会嘱咐他加紧训练麾下士兵,尽早恢复战斗力吧,不要再犯这种过错。”并波悉林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