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子默不作声，思索许久。</p>
白手一边吸烟，一边等着老爷子开口。</p>
“现在有个社会问题，红眼病，也就是仇富病。像你这样的出头鸟，更是嫉妒和仇恨的目标。”</p>
“我知道。”</p>
“对于你来说，规避风险，避免受到无谓的伤害，应该成为你的日常课题。”</p>
“一直以来，我还是比较谨慎的。钱赚得越多，我越是胆小。”</p>
“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悲观。在时代面前，你很渺少，你只能去适应。如果你担心的事发生，也只是时代的阵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p>
白手打了个比喻，“我感觉，这好像是牙齿疼。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p>
齐老爷子淡淡一笑，“比喻得好。你小子钢筋铁骨，熬得过去。”</p>
“说说，如果真的发生，我该怎么做？”</p>
齐老爷子看了看白手，“你心里有谱了吧。”</p>
“姜是老的辣，我想听听你老人家的意见。”</p>
齐老爷子又闭上双眼隐入了沉思。</p>
终于，齐老爷子开眼。</p>
“记住，你在上海风生水起，人上之人，可以任性一点。一旦离开上海，你就会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p>
说罢，齐老爷子闭上了嘴。</p>
“谢谢。”白手起身告辞。</p>
白手回到公司。</p>
老李尾随而至，“小白，听说你去了设备公司？”</p>
白手笑笑，“对不起，让老沈瞎担心了。”</p>
“什么事跟我说说吧。”老李在沙发上坐下。</p>
白手缓缓道：“海南那边，我有另外的消息渠道。可能有点麻烦，我想预先做点准备。”</p>
老李想不通，“海南有事，可你怎么跑到设备公司去干什么？”</p>
“我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很复杂，代价也很大。也许会做出一些牺牲，所以我下不了决心。”</p>
“噢，我有点明白了。”</p>
“不过，现在只是一个设想。希望海南那边的事偃旗息鼓，希望我的计划用不着。”</p>
老李不再追问，他太了解白手，不按常理出牌，他心里已隐隐的猜到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p>
晚上，白手睡不着。</p>
正好，已回到海南的肖亚文打来了电话。</p>
“小白，你要做好准备。三天之内，要来抓你。”</p>
“谁来抓我？什么理由？”</p>
“关于黎姿扬的那个一一六专案组，理由是你与黎姿扬走私案有关。”</p>
“他娘的，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p>
“对，现在各种因素形成共识，先把你人弄过来再说。”</p>
“明白了。”</p>
“小白，你最好躲躲。真要弄到这边来，不死也会脱层皮。而最终的后果，人家不是针对你这个人，而是针对你的钱。”</p>
“亚文姐，谢谢你。你放心，我白手不是乖乖仔，我有自保的办法。”</p>
电话挂断。</p>
白手在客厅里来回疾走，像只热锅上的蚂蚁。</p>
嘭，嘭嘭。</p>
有人敲门。</p>
白手愣住，这么快，说来就来，不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