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河为人精明，老实的外表下，是他的见多识广和洞若观火。</p>
白手尊重肖长河，如同尊重常清扬一样。</p>
在肖长河的位置上，能做到眼观六路，消息灵通。</p>
但让肖长河判断，他就沉吟了。</p>
不主动揽事，也不主动惹事，是肖长河的处世原则。</p>
一般人向肖长河请教，肖长河总是守口如瓶。</p>
白手询问，肖长河不会藏着掖着，不然也不会主动联系白手。</p>
“以我的判断，邱德铭和陆和生会最先出局，因为他们至今得不到市里的信任。这个项目表面上看，是简简单单，其实比较复杂。最关键的是，前两年是需要承包商垫资的。邱陆两家公司的财务不够透明，不知道有没有真正实力，难以让市里放心。”</p>
“市一建和市五建呢？”白手问道。</p>
“市一建和市二建，都是市属企业，按照胳膊肘不往外拐的道理，市里肯定会向着他们。但是，这其中有个捐助者。据说罗汉的舅舅，对国企不大信任，只要罗汉的舅舅开口，不让市一建和市五建参与，那他们也是没有希望的。”</p>
“说来说去，还是邹真义和柳美岩厉害喽。”</p>
“对。”肖长河点了点头。</p>
“老肖，你认为他会出什么招？”</p>
肖长河道：“一招，是低格竞标。比如部里和市里各投资三千万，他可以分别只要两千五百万。此外，他还有三招可用。”</p>
“什么招？”</p>
“二招，优待拆迁户，就是向拆迁户让利。三招，也是拿钱，搞个大型的慈善活动，利用活动争夺项目，这招他们前不久就用过。四招，还是拿钱，就是拿钱砸人，砸关键的人。”</p>
白手点了点头，“说来说去，就是一个钱字。”</p>
肖长河提醒，“小白，这两口子来者不善，你好自为之吧。”</p>
说着，肖长河起身要走。</p>
“老肖，再坐会么。”</p>
“我下午还有个会。”</p>
白手结了帐，陪着肖长河从茶庄出来，再给肖长河叫了出租车。</p>
肖长河上车前，又送了白手四个字。</p>
以静制动。</p>
白手需要肖长河提供的信息。</p>
但是，肖长河建议的策略，白手并不认可。</p>
生意场上，主动出击永远比以静制动强。</p>
白手转身去了申城银行。</p>
行长韦立的办公室。</p>
申城银行的发展，也受到了经济不景气的影响。</p>
今年上半年，原定的新设八个分理处的计划，至今只完成了百分之二十五。</p>
韦立看见白手，两眼就闪闪发光。</p>
“小白，明天放假，你有什么安排？”</p>
白手笑了，“我们民营企业，只有春节一个节日。劳动节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劳动的节日。”</p>
“哎，申城银行也是民营企业。”</p>
白手摇摇头，“银行属于特殊行业，整个系统的运转，不能按普通民营企业那样进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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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立笑看着白手，“哎，最近老在铁路茶庄转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经理了？”</p>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p>
“嘻嘻，这诗引用得好。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以前喝茶，可都是去蒋长风那里的。”</p>
白手实话实说，解释了为什么不去长风茶楼的原因。</p>
“嗯，蒋长风搞的那些东西，是不适合你。”</p>
白手好奇了，“为什么说不适合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