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想着,自己离门口很近,如果猛不丁向云伯安甩出菜刀,腾出右手,应该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开门跑出。
但是门外不知道有多少人,一个还好对付点,如果大于一个,只怕很难在云家叔侄追出去前跑进楼梯间。
“外面是不是还有人啊?罗亚的还是你们的?叫进来一起聊啊!”严昱装疯卖傻地叫嚣着,然后一把拉开房门。
“咔哒。”
门外真的有人,只有一个。
云家叔侄很淡定,并没有因为严昱突然拉开门而有所防备,而严昱呢,开了门之后也没有了任何逃跑的念想。
门口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枪,此时枪口正对着严昱。
“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么?”云伯安看了看严昱,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
“你想聊什么?”严昱一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样子,非常爽快的把菜刀和铁棍放到一边。
胜败已定,不必要做无谓的挣扎。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改变不了的。这是他做人的哲学。
“我想邀请你去家里做客。”云伯安似乎很欣赏严昱这种务实的态度,他直接步入了正题。
“我没兴趣。”严昱一口回绝道。
“你定会不虚此行的。”云伯安并没有放弃,“你感兴趣的,想要知道的,在云家寨,都会有答案的。”
“还是没兴趣。”严昱看了看那个拿枪的人。
那人已经关门进屋了,此时守在门口,跟个门神一般。
“我虽然对什么上古神镜有兴趣,但我更是个惜命的人,要是人都没了,要神镜有个屁用,你说是吧。”
“程小姐也会去。”云伯安加了句。
“呵呵。”严昱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非要把我和程卿凑在一起。她是她,我是我。她要去是她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对她,呵呵,只是一个正常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的好感罢了。”他一脸痞样。
“我说了,我是个惜命的人!说白了呢,就是自私。什么程卿,官云衣,甚至肖奉国,空闲的时候呢我不介意和他们玩玩,但是到了要保命的时候,呵呵呵,你觉得我还顾得上他们么?程卿是漂亮,但是这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何况她根本不理我,我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根本没有指望的女人拼命?我自身的安危永远排在第一位,其他人,都只能排在我的后面。他们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说实话我会挺难过的,但是你要我为了他们去死?呵呵,云先生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如果你如你所说,是个自私的人,那就更应该接受这个邀请了。你所求的,都会在云家寨实现的。”云伯安笑道。
“我说了,我的命最重要,现在你,和罗亚,甚至包括吕义山,你们让我感到威胁,觉得害怕了,所以不好意思,这个邀请,恕我无福消受了。”严昱咬死不松口。
“那就不要当它是一个邀请好了。”云伯安翻脸的速度真比翻书还快。
那个门神立刻走了过来,把枪口对着严昱的头。
“我可不想和你走到这一步啊,严先生。”云伯安示意那人把枪放下,“你既是个惜命的人,那就好好考虑下我说的话吧。”
“你邀请我去云家寨,说白了不过是认为我有什么石刻,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了,我真没有。”
严昱知道云伯安醉翁之意不在酒,现在他被困死在屋子里,对方三个人还有枪,想要脱身,只能冒险了。
云伯安不置可否,扬了扬眉,等着严昱继续往下说。
“我虽然没有石刻,但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有线索。”严昱说道,一边观察着云家叔侄的脸色,“我见过和石刻相关的东西,确切的说,是上面的文字。”
云伯安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但是云建新和那个门神露出了紧张的神色。严昱暗自一笑。
“那是一个石碑,是我去乡下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我并不知道那些文字是什么东西,代表什么意思,当时去博物馆刚好看到海报上也有一样的文字,便误打误撞进去看看了,早知道会因此被你们盯上,我是死都不会去的。”
严昱开始满嘴跑火车,他知道云伯安才是话事人,所以一边说着一边时刻留神着对方的动向。
但云伯安似乎对他所说的话并不感冒,看来还得放点大招才行。
“后来我还去石碑附近的村子里去问过,有个村民跟我说那个地方还挖出来过一块玉佩,像水滴又像八卦里的阴阳图形状的玉佩。”他用手比划着。
他在团龙山那个焦尸的背后找到两样东西,一个应该是石刻,另一样东西,他虽然没来得及细看,但他知道是一块水滴状的玉佩,在他的梦里,那个人提过携阴玉同行,想来自己找到的,应该就是那块所谓的阴玉了。
云伯安脸色如同严昱预料的那样瞬间变了。
“严先生。”云伯安明显是在克制内心的激动,“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严昱知道云伯安上钩了。
“你带我们去找你说的那个石碑,只要你证明你的话是可信的,我可以保证你置身事外,也绝对保证你的安全,并且不会再来骚扰你。不过。”
云伯安话锋一转。
“程小姐接受了我的邀请,她依然会随我去云家寨做客,这个,严先生这边没有问题吧?”他注意看着严昱的表情。
“那是你跟她的事,和我没关系。”严昱一摊手,很自然很淡定。
“好,那现在,你带我们去找你说的那个石碑吧。”云伯安点了点头。
“现在?”严昱故意装出不太愿意的样子,他看了下表。
“现在已经11点多了,这个时候过去?那可是郊区,不,那是农村,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你确定要现在去么?”
越黑越容易脱身,严昱知道云伯安防着自己,自己越要拖延,他的疑心就会越重。
“对,就是现在。”云伯安果然没有允许他拖时间。
“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你只需要带我们找到石碑,至于看不看得清,那是我们的事。”说罢,他立刻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