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祸不及家人,若是记恨当初,你大可冲我来,何苦为难我的孩儿。”长剑颤动,女子的神色满是哀伤,只是消耗不得,言语间已然有了些许不济,只是这般话语,在老者听来却是无动于衷,冷笑出言,“冲你?老朽可没这份能耐,惊仙子何等人物,若非执念消耗殆尽,我海族哪敢造次,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了,鬼族无常大人亲至,身躯已染幻毒,三魂七魄离身,只待你抵御不得,就是你儿子轮回之时。”
“不!”难以置信这等,女子连连摇头,面目狰狞眼中杀意横生,“谁敢动他,鬼族、海族,我定当不死不休,伤他一分,我灭你全族。”
“旁人若这般一说,老朽全当一记笑话。”老者全然无视女子的决意,形如人指一般叩着太师椅,“若是当初,不谈鬼族,就我海族,百万海兵,你想杀就让你杀个够,时至今日,你还可以吗?惊仙子,不用自欺欺人了,逆天改命,你做过一次,还能有二?当初是为了那个男人,一个可笑的将你弃之门外,视若草芥的存在,现下你还能再来一次?为了你和他的孩子?你有这能耐吗?老朽当真拭目以待。”
“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不会明白,我从未后悔过。”剑尖下垂,女子嘴角嵌着满满的苦涩,以老者言之,她的战力何尝是这些跳梁小丑可以抵御,逐步的衰弱,哪怕丝毫不伤,却已然达不到迫退的可能,盯着老者那算定的双眸,女子自知再无力敌可能,“千岁,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身中幻毒,是老朽算计,现下已然侵蚀五脏六腑,损及魂魄,无药可救。”老者前来,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一场闹剧,处心积虑伤害一个孩童让女子记恨,坦言如此语调却无任何异样,“不过,我虽然不能让他生,却有不死之路,鬼族掌控生死大权,无人可破,但三魂七魄流离人间,定然需要无常鬼使拘捕,海族奇宝无数,有一物名为驻颜珠,可保无魂之躯万年无损,若是魂魄一直犹在,哪怕伤损不能如常人神智敏锐,你儿子倒是可以做个名副其实的活死人,形若常态,呆呆傻傻,但足够长寿。”
“千岁大人。”未等女子接话,一旁的黑无常却是上前,高帽上书“天下太平”,行径居然是平移不见任何挪动,当真如鬼魅一般,持着铁索拱手,“再下不知是否误会大人意思,拘拿亡魂一直是我鬼族例行之事,怨念横生我等不敌倒也会有所耽搁,历来的确有阻碍轮回之人,只是终究难违这亘古不变,大人若是助仙子强留亡魂,莫不是想和鬼族为敌?”
“范大人,此话差异,我海族何言和鬼族为敌,就连老朽这命也是随时交付与你,岂敢造次。”老者侧目看向黑无常,“惊仙子救子心切,老朽只是随意一说,若是为难二位,老朽也是毫无办法,两相都不是我海族能够得罪,互不相帮保持中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