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大人。”沈小七仰首望向阵中,自嘲的扬起眉梢,些许痛楚早已麻木,“不过是营中一寻常文书,前制御敌的皆为我熟识,明知不敌,只为给诸多不退留有一分余地,我知道,这和送死无异。”
对玩家是数据,可本身却存在羁绊,形如拟人的感知,多少任务都是因为这种错综而诱发,人族不敌魔尊召唤是事实,无论战力几何,等级属性差终究难以逾越,的确得见那几人不同寻常,只是较之戊马丁将,一战根本没有胜算,何况非玩家战法针对,无面人一朝不退,无限召唤流,任凭人族如何抵御都是无济于事。
“魔族进攻势在必行,任何牵连只不过是个幌子,不在此处也会战及他地,十六营总有一处不安。”这等观望他人必死自行,设身处地都不好受,只是轩辕一剑徒然自语接话,“我并不知晓此间存在高智能NPC,就算有,与你现下所言相同,事不关己,我无需在意。”
“你很自私。”沈小七回眸相望,轩辕一剑扬起眉梢缓言,“你也一样。”
戊马冲阵寻死碎骨反击,突破阵中皆为近战非格挡,软甲士卒不似前锋盾将那般防御杰出,高输出却必然防护不及,瞬杀戊马之余,骨刺凌空飞舞,霎时间小范围内数个己卒缓缓爬起,形如阵地战一般,硬生生的将人族阵营撕扯开来,戊马涌入左右对峙,瓦解之势锐不可当。
忧色在小白眼中氤氲,他很清楚沈小七和己身的战力,根本不够一个己卒打的,现下防阵已经荡然无存,碎骨攻击不过数米开外的波及,阵中军旗晃动,主将挺马而出,身先士卒率着骑行队赶赴中央援护,只消再进些许,沈小七再难逃窜,情急之余抬手拉向其臂膀,去被率先按住。
“这些都是向叔在意的,我知道折返还有一线可能,只是会有更多人族湮灭,我们还能走多久?我还要连累多少人?”无论平日如何争执,向长空以军寨为荣,升官揽权不重要,誓死捍卫倒是首当其冲,守得一分亦是足够,沈小七却知,魔尊看不到她想要的结果,纵使全灭北营也是毫无顾忌,甚至战火会无休止的衍生,无力去阻拦向长空的所为,但沈小七无论如何也不愿成为那个始作俑者,以毫无边际的可能换这场屠杀。
如果走不下去,就停下,后卿并未让她太过坚持,荒漠之中可以惜命,现下又如何,过分惧怕战斗创痛,结果落下这一身焦灼,似乎习惯了也没那般难忍,如果这个任务注定不应完成,或者注定是建立在冷漠在之上,她做不到。
“我不如你。”迎上小白的目光,沈小七淡淡一笑,侧目望向轩辕一剑,“至少你尚有余力为了在乎的相争,而我,除了站在这里,一无所用,有些时候,我很想知道的,是不是避而远之,少一分在意,会活的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