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老铜镜,这个是公爷您弄出来的玩意,琉璃镜子,说起来这个琉璃镜子了,现在谁家没有一面琉璃镜,都会被邻居笑话的,公爷您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能弄出这等灵巧的物事,奴婢真是佩服死了呢。”
“这也不是什么登天之难……”
李钰一边随口应付,一边拿着两面镜子照看自己的脸,还是那样熟悉的样子,跟自己前世里在二十一世纪的样子一模一样,半点变化都没有。
李钰还在照镜子臭美中,旁边的夜庆芝忍不住插嘴;
“公爷您看到了,之前您没去岭南的时候,就和皇帝非常的像了,这会儿您又成长几年,简直和皇帝刚继承皇位那时候一个样子呢,公爷您想象是不是的,说话的样子,背着手的样子,吃酒的姿势,还有手指头敲打桌子的时候,哪哪儿都和皇帝一样。”
李钰仔细回忆着自己刚穿越的时候,李世民那种年轻的模样;
“还别说,总管这一提醒,我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的呢,真的和皇帝很像很像。”
“那是,奴婢怎么会骗您呢!要不然怎么会有许多人议论此事?”
李钰点了点头,算作承认皇帝是他这一世的父亲了。
其实李钰在心里,很抵触李世民的,非常的抵触,特别是李世民不分人情世故,连兄弟都杀,侄子也杀,三岁的也杀,三十岁的也杀,这种冷酷无情的杀杀杀,李钰非常的反感!
可是李钰却没有想到,他自己对上不喜欢的那些人的时候,也是如此,同样的灭杀人家三族,事实上李钰不但继承了李世民的狠毒,而且还做的更绝,更加冷酷,杀的更加彻底!
想到这里的时候,李钰狠狠地甩了甩头,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否则自己怎么那样喜欢杀人的快感?
抬起头的李钰看着长孙皇后;
“阿耶……早就知道了儿的身份?”
长孙皇后没有多说,只是反过来问了李钰;
“你觉得呢?”
“儿觉得是的。”
李钰对于向皇帝称呼阿耶,感觉别扭到家了。
“儿觉得应该是的,否则皇帝不会准许我一个男人,住进皇城里,还住着最大的院子。”
长孙皇后很是轻松的点了点头;
“你总算清醒过来了,我的儿,你早就该想到的,除了皇帝的儿子,哪个男人有权利住进皇城里头?”
“是啊,儿早就该猜到这里的,可惜没人提醒,儿才一直迷迷糊糊的。”
“哎呦我的公爷呀,知道真相的那些人们,个个都是大能人精,谁都不会露出来半个字儿的,不知道真相的,就算猜的一点没错,也不敢乱说一句,否则皇帝立刻就会叫他吃饭家伙搬地方了,所以呀,这事儿没人提醒您的,只能您自己琢磨到才行。”
夜庆芝刚说完,旁边的长孙皇后就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住皇城的就是皇子,你用最大的宅子,其实就是你阿耶安排的,因为你是长子,最大,所以给你住最大的房子宅子,就连你那些宫女和内侍的数目配置,都是皇子里最多的一个,所以你早就该想到这里的。”
“不错,娘娘您这一提醒,儿倒是想透了一切,以前还总是觉得,皇帝是因为我背后的势力才这样笼络我,所以就想不到这上头去。”
“你背后的势力?”
长孙皇后狠狠地摇了摇头;
“如果按照你背后的那些势力来计算的话,皇帝不会允许你做出曾经做出的一切事情,你所做的所想的那些,就算是对百姓,对朝廷,对社稷江山有天大的好处,单单说你背后的势力,皇帝绝对不会允许一点点的。”
“正好相反的是,皇帝会处处提防着你,因为你背后的势力太复杂,也太叫皇帝顾及。”
李钰点点头又摇摇头;
“所以如果按照我背后的势力,皇帝不会叫我做那些,更不会让我住进皇城里,相反的是,应该杀了我才最踏实最放心?”
“没错!你说的都是对的,虽然难听但是却是事实,如果你不是本宫的大儿子,皇帝早就要杀你后快了,就算有道家护着你,就算有李氏二房护着你,但是娘娘知道,皇帝会想尽办法弄死你的,假如你不是本宫儿子的话。”
“还好,还好我是娘娘您生出来的,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危险了。”
“你不用害怕,皇帝的儿子掌控着陇西李氏上三房,这是皇帝最想看到的局面,就这一条,皇帝笑醒了无数次,本宫比谁都清楚。”
“那是,儿现在的实力,加上实际的身份,皇帝铁定高兴了。”
“说起来了,儿早就该猜到这些了,比如皇城里现在还保留着儿的那些院子宅子,前几天回来的时候,大安宫的娘子,随着我从岭南回来,到了长安城东边,就跟我提出来先回皇城里收拾大安宫,说是太久没人搭理,没人居住铁定是许多灰尘要打扫的,我也没在意这些,这会儿儿想象一下,难道那女人也知道了儿的身份?”
“知道的。”
“本宫这里的人马,就两个人知道内情,两个都是总管,除了庆芝就是她了,跟着本宫多少年的老人了,当然知道本宫的事情,没啥稀罕的。”
“那娘娘,儿的大安宫,一大堆人伺候着,其他弟弟们,都没有猜测?没有怀疑?”
“哎呦公爷呦,您平时也是智慧无双的人物,天下少有的,怎么到了自己的头上就如此迷糊里?”
“怎么了总管?我就是好奇许多问题嘛,如此大的事情,不可能瞒住所有人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这倒也是,公爷您想想,皇帝这几个儿子,哪个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是聪明绝顶,智慧的很呢,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奴婢猜测着,好几个皇子应该是心里都有数的。”
“不过啊,也有几个皇子嚷嚷着公爷您一个义子,配置比亲生皇子还要多,架子还要大上许多,这也不合规矩了,奴婢猜
测着,嚷嚷这些的,都是没有想到具体事情的。”
满屋的朝廷重臣,对李钰这般从容不迫,对应如流的洒脱,不禁点头赞许,甚至很多都在心里拿自家的崽子来对比。
程咬金又转身看着旁边的文士介绍道;
“贤侄快来见过中书令,这是你房叔父,可了不得了,这可是咱们大唐的第一谋士,不可等闲视之…”
只见杜如晦旁边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白袍文官,微笑的看着程咬金和李钰:
“老夫智力平平,可当不得知节的抬爱,贤侄莫要听你程叔父胡言乱语!”
李钰行礼后站直了身子,好奇的看看杜如晦又看着房玄龄,
这二人果然如史书里所说,形影不离,如今来秦府做客,都同坐一边,这房玄龄看起来似乎大了杜如晦七八岁的样子,却红光满面,明显身体更为健康,
三缕胡须干净利落,垂于胸前,一身白袍,尘土不染,说话不吭不卑,礼数周全。
李钰微笑着面对;
“房叔父大名,侄儿早已知晓,污泥难掩美玉,uu看书 叔父善谋,这天下人皆知,复有谦谦君子之风,实是吾辈楷模,叔父又何必过谦。”
房玄龄手抚三寸美髯,只微笑不语,只看样子就知道,李钰这马屁定是拍到了心坎里去!
程咬金看房玄龄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鼻子立马发出“嗤”的一声轻响,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贤侄别搭理他,瞅把他美得!”
说完程咬金转过身看着另一边陪着秦琼相坐的两个武将,
“这位是兵部尚书卫国公,你要叫李伯父,
你李伯父可是大名鼎鼎的军中战神,你以后出仕定是武将阵营里的,需向你李伯父多多请教!”
能叫程咬金衷心佩服的军方大佬,实在不多,即便程咬金只提了李伯父,未说名字,李钰也猜到了,
这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儿,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