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又要哭了。
华敏沄白她一眼:“哭什么?那负心男不要也罢,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冯瑶瑶点点头,把华敏沄灌输给她的话对着阮玉又说了一遍:“小玉,你应该庆幸你在成亲前就甩了他,要是成亲后,可怎么办哟……”
巴拉巴拉,冯瑶瑶极尽可能的给阮玉洗脑,告诉她告别了旧爱,迎接新欢是多么幸运的事。
虽然有八成话都是冯瑶瑶胡诹的,但看阮玉脸色渐缓,华敏沄觉得还是值得的。
见阮玉脸上终于不见了那股子郁气,多了一份平和,无论是冯瑶瑶还是华敏沄,都松了口气。
华敏沄开口道:“今日我和瑶瑶来,是为了替你出气的。”
冯瑶瑶连连点头,很是赞同。
阮玉迟疑的抬起头,看着两个好友:“怎么出气,我不想再跟他有牵扯了。”
华敏沄摇头:“阮大哥为着你的事情,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你爹娘为你烦忧,你嫂子大着肚子还担心你,你自己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这样的人,你就让他逍遥快活了?”
华敏沄从来不是别人招惹了她,给她一巴掌,她还能把脸伸过去让人家再给她一巴掌的人。
谁招惹她,被她找到机会,她就把他爪子给剁了。
身为跟她脾气相投的朋友,她了解阮玉,唯有让柳濡风吃点苦头,阮玉才能舒心一些,让这事真正的过去。
否则憋在心里,那种憋屈和屈辱感能让她作下病来。
冯瑶瑶也是气急败坏:“那负心汉不记恩情,一个人孤身在京城,吃你们家喝你们家的,还借着阮家阮大哥的人脉交友甚广,最后还欺骗你的感情,这样的人就这么算了?”
“我不记得小玉你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说到负心汉的时候,冯瑶瑶特地把声音都压小了。
不过,她还是气啊,自己和沄沄好心好意的来为她出气,起了个大早,沄沄还告诉她已经打听好柳濡风在哪儿了。
没想到这小玉还拒绝她们。
哼,她决定了,小玉不去,她自己和沄沄去,就当是替阮家人出气了。
阮玉默了默,她觉得华敏沄说的对。在这个世道,身为女子已经很吃亏了,如果自己不能强一点,那人家看见你也是可劲儿欺负的。
只有自己强大了,让人家不敢伸爪子,才能保护自己,也保护家人。
好比沄儿,田雪梅那事起初,她们也是亲耳听见,亲眼所见,那么大的屈辱,那么难以转圜的余地,沄儿硬是没忍下来。
如今,那田雪梅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呢,听说这辈子也就能躺着了。
而廉王和勇国公府谁敢找沄儿的麻烦。
虽说有信国公府做依仗,可是自身不行,依仗再多也没用。
想到这,她有些豁然开朗。
她和单纯的冯瑶瑶不一样,她的心思要细腻很多。
她觉得,也许沄儿就是有意识的在训练她们成为能剁别人爪子的人。
瑶瑶的那个未婚夫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是大哥和大嫂听到风声告诉她的,她一点儿也没敢声张。
沄儿的消息来源比她多的多,更是能早早就听到。
她也没声张,但不声张不代表她没做什么事。
她阮玉也好,瑶瑶也罢,大约沄儿就是想让她们能和她一样,在有限的空间能够活得更加肆意!
她怎么能浪费好友的这一番好意呢。
她笑了笑,眼里闪着光,郑重点头:“嗯,我心里也气呢,咱们去吧,把柳濡风修理一顿。”
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就是为着自己舒服,她也不想让他太舒服了。
冯瑶瑶高兴了,一把拉住她:“那咱们商量商量。”
阮玉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又笑着看看华敏沄,郑重的“嗯”了一声。
三人一合计,便出门了。
柳濡风一直租住在承平巷,讽刺的是,这一进的小院子都是阮石帮忙找的。
阮石为了方便他能安静的读书,可是帮忙跑了好些地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不过,可能是傍上高枝了,这小院配不上他了。
昨天刚当上准驸马,今天就要搬家了。
华敏沄让暗卫打听过了,勇国公大手笔的送了一间院子给他。
今日傍晚是乔迁的吉时。
中午翰林院下衙后,他肯定是要来整理一下自己的私物。
而必经之路上,有一处竹林,那儿清幽可人,春日倒是有许多人踏青。
这秋风萧瑟的,肯定没什么人。
三人在竹林那边等着,华敏沄还贴心的给她们准备了粗麻布的衣服。
脸上也被华敏沄乔装过了,不熟悉她们的,是铁定认不出来她们的。
明目张胆是要的,但是必要的乔装也是要的。
免得到时候被不要脸的“苦主”找上门,那多尴尬。
就要让他明明知道是谁,可又没证据。
阮玉和冯瑶瑶都有些兴奋,还从来没这么玩过。
两人你摸摸我,我摸摸你,还摸摸华敏沄,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好不新鲜。
正新鲜着,不远处一阵杜鹃鸟的空鸣,华敏沄头一低:“嘘,来了。”
两人立刻正经起来,猫在华敏沄身后,静静的等着。
那边,柳濡风一个人匆匆的走着。
他把这边的一些书籍和私物整理一下,公主还约他去彭楼吃饭。
他得快点。
正想着,眼前一黑。
感觉自己就被一个大袋子给套住了。
刚要叫喊,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一阵剧痛传来,接着如雨点般痛感从身上各处都传了过来。
他此时脑袋还算清醒,想着是谁揍他?
是不是阮家?
可是阮石是个读书人,手可没有这么重。
现在,他觉得其中有好多下最密集的,那手太重了,这肯定是练家子啊!
他感觉自己骨头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