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朗日觉得很恼火,他和额不以及启坤都是和昂木关系比较好的,本来心里就不服阿多里。
尤其,这阿多里明摆着就是来捞功劳的,实际本事反正他们也没看到过。
打量他们看不出来吗?
本来,如岐山这样的连绵大山就野兽众多。
青朗日觉得阿多里忒没有脑子,谁会选择晚上赶路的。
白天赶路又快又清楚,如今战事又不吃紧,晚上就该给他们养好精神。
晚上即便有火把,也看不清,尤其晚上野兽大多比白天凶猛。
如他们都把自己看成是狼神的后裔,最简单的道理,他们都清楚,狼大多在晚上出来觅食,且凶猛无比。
要青朗日说,让南漠人很有些犯憷的谢家军还在很远的地方,这个地方出去也就能遇到贫民百姓,根本掀不起大的浪花,实在没必要大晚上的这么赶。
他可算看出来了,这阿多里八成想甩了昂木,单独干点什么事,否则他干什么那么急?
这不,可害死他了,他大约真被蛇之类的猛兽攻击了。
因此,阿多里问完话,青朗日的口气也不太好:“我也不想啊。只是我被蛇咬了。”
他只觉得脚腕处一阵刺痛,本身大晚上赶路就很不满的他,疑心四起,如今他满脑子就是自己被蛇咬了,是什么蛇,有没有毒,还能活多久……
这山林里面,遇到几条毒蛇太正常不过了。
青朗日心乱如麻,究竟是不是毒蛇,自己会不会立时中毒死了。
如果如此,自己未免也太憋屈了。
逃过了和谢家军交战时候的死伤,再快要看到希望的时候这么死了,他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于是,口气就不好了。
阿多里是个能受气的人么?当然不能,他可是未来的大将军,这会儿就有刺头敢不听他的话,简直是找死。
他骂骂咧咧:“一条蛇而已,像个娘们一样,怕个什么?真是浪费时间,大家因为你,耽搁多久了?”
青朗日好烦,在南漠,说谁像个娘们,在他们看来绝对是骂人的话,他可能都要死了,这时候可不想再受这种言语。
他气的要死,忽然跳了起来,推开被他惊住的众人,冲到阿多里面前,对着他的手就是狠狠的一口,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阿多里惨叫一声,然后,左手一拳猛然挥出,对着青朗日面门砸过去。
把青朗日直接砸在地上了。
青朗日也不在乎,他呸了一声,突出一小块带血的皮肉,狞笑:“听说蛇毒是相互传染的,我中了毒,你也别想好过了。”
阿多里惊怒交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他没想到青朗日居然干这事,自己一招不慎,还被他干成了。
“我看你他娘的是不想活了。”一句话说完,手上加了乌金制作的乌金鞭已经卷过来,只一瞬,青朗日的头立刻就飞了出去。
青朗日到死,那脸上的狞笑都没有退去,可见阿多里速度是有多快。
竟然就这么把青朗日解决了。
阿多里迅速从怀里掏出解毒丸,吃了下去。
这是他们南漠的巫医配的,里面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听说普通的毒都能解,就算不能完全解,也能保证不死。
这解毒丸一丸就要百多两银子,他也就买了一枚,还是拜托尼苏布出面,才抢到这么一颗。
谁知道,居然浪费在这里,真是他祖母的。
想到这,他看了已经没了头的青朗日的尸首,还是不解气,手中鞭子一转,从鞭柄处转出一把短刃来,对着青朗日就疯狂的扎过去。
那解读丸花了他大价钱不说,万一遇到点特别厉害的毒蛇,真被青朗日那杂碎得逞了,就算死不了,那他也得废了。
眼看着马上就能到大魏了,金银珠宝、美女佳肴正在朝他挥手,如今被这杂碎全毁了。
他是不是就得看着昂木在他面前得瑟。
说来,这青朗日似乎跟昂木关系不错,是不是昂木指使的?!
一众人先是被青朗日的操作惊呆了,然后青朗日被阿多里杀了后,他们又被阿多里的疯狂震住了。
大家迅速分开,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就怕被阿多里看成是青朗日的同伙,给他们一鞭子。
这鞭子是阿多里手上最厉害的武器之一,一鞭子过来,就算不死也能刮下几片肉来,吃过它的亏的人多呢。
其中,最紧张的是额不和启坤,他们对视一眼,迅速离青朗日的尸首远远的,不仅如此,他们也不敢走在一起了,两人迅速散开,若无其事的混杂在其他人中,低着头,假装找路,以此蒙混。
阿多里发泄了一通,发现大家已经走远了,他又骂骂咧咧的一句,丢下青朗日的烂尸首,也继续往前走。
目前,他还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也许这解毒丸真的有效,就算效果是暂时的,他也要趁着昂木没来,赶紧去搜罗财物,将大部分收归囊中。
那边潜伏在暗处的华敏沄也傻眼了,她本意是让他们以为被虫咬了,以便于若是她杀他们三个的时候,有什么声响,其他人会以为他们还是踩到什么或者被什么咬了,以至于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围堵。
她手上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之前替杜棱治病的银针,想也没想,就甩出去了。
除了这一个,她还准备再甩几根去别人那儿,以便增加可信度。
没成想,居然还看到这样的大戏,她虽然听不懂他们叽里咕噜说什么,但她聪明啊。
如今这场景,明显是发生内斗了。
那个在虐害别人尸体的,很明显是个头头,衣着打扮和气势都和其他人不同。
而且,他手上这鞭子,让华敏沄想到了华家祠堂的鞭子,老头子还用它打过她大伯和她爹,那个鞭子她抓过,看得出来也是极好的。
那根鞭子,里面也是参了乌金的。
她记得老头子得意的说过,那根鞭子也是她家曾祖跟着太祖打天下的时候用过的。
只恨自己逃离汴京城的时候,太匆忙了,没把那鞭子带着。
总觉得这个小头目手上的鞭子看上去跟他家祠堂里那根很像,但她确定不是同一个。
因为,自家祠堂里的鞭子里可没有短刃,就是一根纯粹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