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这么说,惠世扬面红耳赤,这件事在大理寺乃至朝廷,都成笑话了,杜思南一时胡涂,一生前途尽毁,这是站错队的下场,米柱也是以此警告他。③≠八③≠八③≠读③≠书,.↗.o●
惠世扬道:“本官是奉聂大人之名,前来复查张若定的案子,这是公文调令,本官希望提调人犯及档案宗卷。”
米柱道:“马后炮的手,伸得挺长挺快麻。”
惠世扬道:“聂大人也是奉命行事,奉的是内阁之命。”
米柱道:“巧了!这张若定本官在查,证据也搜集得差不多了,天下贪官奸臣这么多,惠大人随便找几个来查,效果是一样的。”
惠世扬拱手道:“上命难为?”
米柱道:“本官与内阁,没有从属关系,你们手伸在本官锅里捞肉吃,当本官是好捏的柿子,除非有圣旨,否则绝不交人,本官不像你们,是清高名士,本官是天子鹰犬,只听皇上的。”
米柱搬出皇帝这大佛,惠世扬不知如何应对,再回去请旨,不说皇上同不同意,就是同意也来不及,等圣旨到,黄花菜都凉了。
惠世扬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朝廷设大理寺,复审天下之案,这是制度,以免有冤假错案出现,大人同为体制中人,不给朝廷面子,这是藐视朝廷,藐视皇权。”
米柱道:“东厂不给人扣帽子,倒是你们,给东厂扣帽子了,就说这张若定,藐视王权的事还少干,身为朝廷大员,却组织商队走私,偷税漏税,令人发指,米利坚商行来南方做生意,居然让人把它拒之门外,谁不知米利坚商行是皇家的,为皇家赚金花银的,真当福建是他们家的了。”
惠世扬道:“米督导皇上做那商贾贱事,与民争利,非君子所为。”
这话米柱就不爱听了,他说道:“与民争利,只怕是与你们这些仕大夫争利吧?先皇名声不好,广派税监,与民争利乎,与官争利乎,谁不知其中水深浅?今上做生意,又被你们诋毁与民争利,真小人也,以贱人要求自己,以圣人要求别人,柱耻于与之为伍。”
惠世扬道:“圣人早有明训,君子曰仁不曰利,若天下万民之表率也追逐名利,万民如何视之为天?”
米柱怒道:“原来惠世扬大人也是一位如此道德君子,口中心忧天下,胸中无一救国良策,凡事只会上书请开内帑,然后太监了。↙八↙八↙读↙书,.※.o◇”
惠世扬很生气,但是他听不明白太监是什么意思。
米柱没好气的道:“下面没了。”
惠世扬满脸通红,他气道:“你!”
米柱道:“我什么我?本官手创米利坚,四个月上交国库税银三十万,年达百万,相当数省赋税,而尔等守着偌大的月港,却年入三万,真当皇上猴耍?还有本官在辽镇、河南、福建大举推行种番薯、马铃薯、玉米又是为何?还不是让百姓填饱肚子,连皇上都顶着一个番薯皇帝难听的外号,但是又受到尔等官员多少抯挠?不让百姓吃饱饭,尔等奸臣有何居心?身为父母官,不为百姓着想,良心都让狗吃了?”米柱说得兴起,王八之气大发,指着惠世扬喝道:“滚!某耻于与尔等为伍。”
刹那间,惠世扬觉得米柱崇高如山岳,高大巍峨,神圣不可侵犯,油然生出自形惭愧之心,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离开。
旁听的李暮满眼小星星,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了,必须为他生十个八个孩子。
米柱火力全开,晓以大义,斥责得惠世扬狼狈而逃,当年诸葛亮江东舌战群儒也不过如此,他自己都觉得,这牛逼装大发了。
“在下曹随,见过米公!”身边一名锦衣卫突然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恭敬之极。
米柱愕然:“王成!你搞什么妖娥子!”
王成抬起了头,眼中精芒内蕴,他往脸上一抹,撕下一张面皮,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汤正等大惊,纷纷拔出了绣春刀,围住了曹随,将刀挂在他脖子上。
米柱道:“你是谁?王成呢?”
“在下曹随,外号千面神,奉命刺杀米公,惊发米公身负恶名,却是大仁大义之人,在下无法下手。”曹随认真的道。
汤正道:“好奸贼,王成呢?”
曹随道:“在永东客栈十八号厢房中。”
汤正马上派人去查看。
米柱沉吟道:“曹大侠,本官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行刺本官。”
曹随道:“在下乃受人所托,要取大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