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教在藏区是让红教压着打,但是在蒙古草原,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它是落地生根了。
四世达赖云丹嘉措所在林丹登位不久,遣迈达里呼图克图札阿囊昆噶宁波经鄂尔多斯抵达呼和浩特,作为蒙古地区黄教的坐床喇嘛。
不久,林丹汗将迈达里诺门汗、卓尼绰尔济迎请至察汉浩特,不但自己信奉黄教,而且让他们在察哈尔地区活动,宣扬该教。
但林丹汗就是如此任性,硬是改信红了红教。
沙巴尔呼图克图是一个善于鼓惑他人的人,他在林丹汗面前表演法术,赢得了林丹汗的好感,为了取得林丹汗的信任,从五台山取来元世祖时红教八思巴喇嘛用千金所铸嘛哈噶喇金佛。林丹汗修建金顶白庙,将金佛供于其中。
林丹改奉红教了,自己的内心是充实的,其乐融融的。但是有的人不那么认为,尤其是信奉黄教的漠北喀尔喀和右翼三万户的各部汗、济农、诺延、台吉,与林丹汗逐渐有所疏远。影响较大的迈达里诺门汗,也与林丹汗发生了分歧,久居漠北喀尔喀,已不再同情和支持林丹汗。
这一点被参谋部发现了,并加以利用,他们在进行准备时,就派密探煽动和策划了针对黄教寺庙和僧人的暴力活动,令双方的矛盾加剧。
林丹汗并不能指挥全蒙古的军队,它的指挥权是在各部落军阀之中,当然,势力大盛的林丹汗有大义在,是占尽了优势和上风的。
现在他落入米礼义手上,米礼义也不怕他的威胁和报复什么的,在草原上流行的是一鸡死一鸡鸣,黄金家族的牌子值钱,这几百年来形成了传统,草原牧民们是不会承认非黄金家族汗系之外的人为草原共主,只是这名义上的共主式微了,他们的怯薛大军无力和无能征讨他部了,就是他们旁落之时。
米礼义在确认了传国玉玺,见过林丹汗后,命令部队休息、进食,参谋部则布署下一次进攻。
天亮后,明军全部进城,连辎重部队也进了城,他们利用了吊轮,将红衣大炮吊上了城墙之上,这红衣大炮的炮口,是向城外,而不是城中没有攻下的南军营、北军营和王宫等蒙军残余盘踞之地。
连随军同往的徐光启也进了城,他对林丹汗兴趣不大,立即去检视了一遍传国玉玺,他拿着放大镜,几次细看之后,说道:“这便是传国玉玺。宋承于唐传于元,始是传至大明手中。”
米礼义则道:“早饭之后,大军会出动,肃清城内残余之敌,为即将来到的大战而准备。”
徐光启道:“甚好!攘外必先安内!”
天亮后,许显纯第一时间发了急报,通知京师方面干活,而米礼义等则认为城中残敌未除,恐有变故,所以他等决定是打完了这仗,彻底控制白城之后,才向上汇报。
米礼义一声令下,大军分为几个集群,分别攻击城中残余蒙军。
这地方在契丹辽朝时属京畿地区,辽都城临潢府离这里很近,仅100多里地。女真金朝时属大定府北部边境地区,元朝时属辽王封地,明朝初归属于蒙古兀良哈部,后成了察哈尔部属地,契丹辽朝在国都临潢府附近建立了24个城堡,察罕浩特就是在其中某一城池的遗址上建造的。
察罕浩特位于阿巴嘎哈喇山山阳的平原上,察罕浩特南面从西往东流的一条河叫巴音和硕河,它在罕苏木以东不远处流入哈其尔河。而后往东南方向流向三百余里到阿旗和扎鲁特边界后与从西北方向流过来的乌日土赤纳河和敖木沦河汇合,然后流入扎鲁特旗境内的达布素图淖尔。
当地人把巴音和硕河又称作乌兰木沦河或莫勒黑图河。因为这条河从莫勒黑图泉发源,乌日土赤纳河现在被称作乌力吉木沦河,奥木沦河曾被称作凹特儿赤纳河,敖木沦河源头在离察罕浩特往南三十里处。
有山有水,确是草原上少有的宝地,难怪林丹汗要此兴建王城,威摄四方。
察罕浩特由内外双层城墙组成,外城东城墙跟东布哈哈达,西城墙跟西布哈哈达相连接,南北走向地东西城墙长度约一千米,东西走向地北城墙长度约二千米米,南面因与东西两座布哈哈达连接。
察罕浩特宫城为正方形,四周大约有五百米左右,有南门和东门,刚建察罕浩特的时候好象只有南门,南门朝东有瓮城,东门有后来凿出来的痕迹。墙体内侧用土坯垒筑,外侧用青砖来加固,内侧的土坯墙相当牢固,最高处约有三米多,这同辽金城墙遗址截然不同。
宫城北部,是察罕浩特主体建筑物,从宫殿到南门有条南北走向的街道,街道东西两侧均有七座朝南的大型建筑,名闻当地的白城金庙就在其间。
米礼义命令部队肃清城中残余之敌,这些人是在包围圈之中,但负隅顽抗,死不投降,那就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