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跟美国机师学习,要求学习的人要懂外语,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任务紧急,情况特殊,这不,我们就连夜找到你这儿来了。”
“可——我,我们正准备结婚呢。”康宏看看王惠贞,对江处长说。
赵营长:“小康,你是爱国侨胞,不远千里回国参加抗战,我相信你也了解目前的形势,东南亚也已经被日本占领,如果我们中国不趁现在美国与日本开战的时机与美方合作全力打垮日本,你即使回到了泰国也跟在中国一样只能当亡国奴。你是满怀一腔爱国激情回来参加抗战的,现在正是国家和民族需要你的时候,你——”
“赵营长——赵营长。”康宏连连摆手打断赵营长的话说:“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同意去,自从我决定回车参加抗战时,我就早已置生死于度外,这段时间路断了跑不成运输,我正愁无用武之地,我很荣幸对参加这样的任务。”
“我是说我们正准备结婚,我这一走,她怎么办?她老家在定盛,离这儿远着呢。在昆明这儿只有个当炮兵营长的弟弟,现在受伤正在医院里,我意思是说,能不能——让我先送她回去?”
江处长笑了,对康宏说:“兄弟,你放心,我会派人明天就把你媳妇安安全全地送回她老家,你今晚就得跟我们走。我以军人的名义向你担保,等你在机场正式学会了维修飞机,我再派人把你的美人接到你身边,我保证让你们坐上飞机在昆明城上空转一圈,请位将军给你们主婚,在飞机上举行一场特殊的婚礼,你看怎么样?”
康宏看看王惠贞,对江处长说:“我服从命令。”
江处长看了看表:“我们可以在楼下等你十分钟。”
江处长说着站起来,对王惠贞说:“妹子,对不起了,国难当头,相信你能理解,你虽然不上前线,可是你对我们的支持就是在抗战,谢谢你!”江处长说着立正,给王惠贞行了个标准军礼。
王惠贞心中升起一股悲壮之情,她不知道怎么对江外长还礼,只微微笑着说:“我理解,我弟弟也是军人,祝你们早日赶走日本强盗。”
越营长也对王惠贞行了个军礼,然后和江处长往外走去,走到门口,赵营长转身对二人点点头,替他们关上了门。
直到此时此刻,王惠贞才完全明白过来,这婚一时是结不成了,她与他只有十分钟时间道别,这巨大的转变让她手脚无措,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康宏。
康宏把她搂到怀里,吻了吻她,眼里闪着泪光说:“对不起!现在整个国家都身不由己,我们个人,不过是大河中的一粒砂子,会被时代的大水冲到哪儿,不是由我们自己说了算的。”
王惠贞用自己的嘴堵上他的嘴,过一会儿,她说:“别说了,没有国就没有家,这个道理我明白,我——等你!”
两人再次热吻在一起,此时此刻,王惠贞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所有的味道都涌了上来,酸的是眼前的离别,甜的是怀中是心爱的人,苦的是接下来不知长短的等待,辣的是恨不能一脚所所有的日本鬼子踢回他们老家去。
王惠贞吻得梨花带雨满脸泪水,康宏也流下了眼泪,两人的泪水流到两人的嘴边交汇在一起,两人从对方的唇上吸吮着这混合的泪水,就象吸吮着双方的灵魂,他们要把他们共同的灵魂吸进自己的心里,吸进自己的骨髓里。
康宏捧起王惠贞的脸,用手掌擦去自己脸上和她脸上的泪水,微笑着说:“你等着我,我们一定能在飞机上举行一场让人们仰视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