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松把焦连枝扔到床上,焦连枝看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缩成一团捂住头,可很快他就看出他不是当真要打她,而是……
完事后,焦连枝满意地盯着他说:“你呀,哪里都去不成,你只能在我这里,一辈子都只能在我这里。”
张道松不理她,坐起来点了袋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焦连枝抚摸着他的后背:“你哪里都去不了,你只能在我这里,这是菩萨安排好了的,这命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他还是不理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袅袅缠绕上升的青烟,他感觉自己的魂就象这青烟一样飘走了,不在自己身上了。
张道松两天后去县城见到了王惠贞。
“有事?”王惠贞只抬眼看了他一眼,埋头翻弄着自己的账册,不高不低地问。
张道松:“你怎么事先也不给我说一声,商量一下,你一下就安排给我那么大的个事情,你就不怕我给你弄黄了?”
“你不会弄黄的,我知道。”王惠贞仍然埋着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弄黄?”他盯着她质问道。
“因为这事我只能靠你。”她突然抬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很快又埋下头:“云忠腿脚不好,脾气又暴躁,不合适,除了你,没别人。”
张道松只说了三个字——“晓得了。”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王惠贞仍然没抬头,只是摆弄着手里的账册。
“嗞——”一声响,吓了她一跳,手里的账册不知怎么竟被她撕坏了一张。
方济士和张道松两人经过半个多月的奔波准备,工匠、石材、工具等一应俱全。冬月初一这天正式开工,村里的五六十个青壮年劳力基本上都来了,七八个斋姑娘主动承担做饭送饭的义务,趁着冬季枯水和劳力冬闲,得把河中部分工程完工。
一挂鞭炮响过后,由老族长主持了奠基仪式,王惠贞和族长一人铲出第一铲土。之后,方济士把劳力分成若干个小组,分别派给几个工匠指挥,冬日的寒冷完全阻挡不住大家的热情,大家都希望石桥早日建起来。人们各就各位,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方济士负责工地现场安排协调,张道松负责各种材料的采买,王惠贞把他们俩叫到一起,说:“修桥的事就拜托两位哥哥兄弟了。”她给方济士行了个佛礼,又对张道松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工地。
张道松看着王惠贞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转身,他脑里一片空白,好象什么都没有,又好象什么都有。
“阿弥陀佛!”方济士的声音把他飘远的神思拉了回来,方济士指着河里的水说:“水总是要流走的,可是到江到海到天上,最后它还是要回来的,干活吧兄弟,菩萨在天上看着呢。”
“是啊,菩萨看着呢。”张道松自言自语道。
来年立春时,石桥的路面下主体部分已经完成,路面上面部分两侧要建石条护栏,石条护栏需要用石灰砂浆拌糯米汁作黏合剂,黏合剂的好坏决定着护栏是不是牢固,而黏合剂里糯米的好坏又很重要,所以必须要选最好的黏度最强的糯米,而这样的糯米,在金谷坝上只有一家的糯米最好,最适合用来做黏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