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贰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不该遇到的沈如盏。</p>
“你为什么走神了？”</p>
邱伯看着零的眼睛说道：“如果我刚才出手的话，应该已经把你杀了，你这样的人，不该有这样的走神。”</p>
零看了看邱伯的手，绑着的绳索已经被他隔开，这样的暗器大家，在身上藏着刀片之类的东西，轻而易举。</p>
零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出手？”</p>
邱伯坐在那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说：“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因为你也不愿对我出手，如果你愿意，在卖羊汤的铺子里我就已经被你杀了。”</p>
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p>
邱伯摘下来腰带上一个布袋，从里边取出来烟斗，塞好烟丝，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p>
烟雾缭绕，看起来他像是没打算走，也没打算打。</p>
“你欠的恩情大不大？”</p>
邱伯问。</p>
零点了点头：“祖父祖母，母亲，妹妹......我自己。”</p>
邱伯使劲儿的吐出一口烟雾，笑了笑道：“那你不多，我是全族......”</p>
零一怔，他问：“什么事会牵扯到这么多人。”</p>
邱伯道：“那时候我还年轻气盛，以为江湖之中已经没什么对手，所以要多骄傲有多骄傲。”</p>
“在都城时候，喝多了酒，再被人吹捧几句，就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动手之际，打伤了宇文家的人......”</p>
他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p>
“后来宇文家动用手段，在我住处搜出来一套宫里用的东西，说我是试图刺杀皇帝陛下，盗窃宫中珍贵物品......”</p>
邱伯道：“我以为，最多是给定个秋后处斩，结果定了个诛九族。”</p>
零楞了一下，侧头看向邱伯。</p>
邱伯道：“是啊......他们那样的人，就是可以随随便便的定人生死，不是一人生死，而是九族生死，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p>
他看向零：“如果不是恩公说话，觉得我是有用之身，非但我早已成为一捧黄土，我九族也都变成了野草的肥料。”</p>
“所以后来我就留在恩公家中，至今已有三十年，你呢，你是为何？”</p>
零道：“西疆边关血战，边关将军带着一千二百边军苦战月余，待援兵至，一千二百人，只有八十人还在。”</p>
“那是一座小小的边关，那也只是无数次边关战争中的一次，所以中原百姓并不知道，朝廷也并无嘉奖抚恤，或许是有的吧，但不会发到边关。”</p>
“事实上，在那次大战之前，边关的守军也已经有数年没有收到过来自朝廷的军饷，没有粮草补给，全靠自己。”</p>
“援军赶到，还不是附近来的，因为附近各城情况都差不多，哪里还能分得出什么援兵过来，援兵是从西北凉州急行军一个月才赶到的同袍。”</p>
零坐在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下来。</p>
邱伯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人间疾苦，可值得？”</p>
零看向他：“你要报恩，不就是因为人间值得。”</p>
邱伯也沉默下来。</p>
“所以是你的恩公救助了你全家，所以才活下来的？”</p>
邱伯问。</p>
零嗯了一声：“她留在边关许久，照顾我们生活，安排我们的活路，到她离开的时候，其实都没有说过要我们回报什么。”</p>
“她离开的那天，我们几个人，亲手做了一块牌子，说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们，就让人带着牌子来，千山万水，我们也会到。”</p>
零看向邱伯：“不说这些了，再说这些的话，我们可还怎么能打的下去。”</p>
邱伯摇头道：“我现在也已经没办法和你打的下去。”</p>
零：“那该如何？”</p>
邱伯又摇头：“我不知道。”</p>
零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走吧。”</p>
邱伯怔住：“我走？我走之后，你如何交差？”</p>
零笑了笑道：“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不要再遇到我，我也不想再遇到你，至于我如何交差......你就不用为我考虑了，你还是想想自己回去后如何解释，你被我抓住，应该消息很快就会被你幕后之人知道。”</p>
邱伯也笑了笑：“那就后会有期。”</p>
零起身：“还是后会无期吧，我不希望杀你这样的人。”</p>
邱伯道：“我也不希望杀你这样的人......万一我就赢了呢。”</p>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抬起手抱了抱拳。</p>
看到邱伯远走，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挠了挠头发：“好麻烦啊......”</p>
远处，邱伯一边走一边想着......回去以后，确实不好解释了吧。</p>
......</p>
......</p>
【河-北-疫-情原因，岳父病重住院，最近写的若有不好还请见谅，都是路上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