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一口否认,正常人谁愿意被说中邪。
他是短腿,又不是断脑子!
这样想着看云辞一行人的目光就变了变。这伙人别是来骗钱的吧!
“乙娃,你爹还能骗你不成?咱们村的人都能给你爹作证。”村长看着糟心的陈望劝说陈乙。
这娃娃大了,翅膀硬了就连父母也不信了。
“二爷爷,您说的是真的?”不怪陈乙不信,从小被他爹骗到大。
三岁那年想吃肉,爹说隔几日吃。一隔就隔了好几年。
七岁那年想要新衣服,爹拿了城里大少爷家的旧衣拿回来骗他是新衣。害他传出去被笑话了许久。
十岁那年他想学读书,爹说等有了钱就送他去。
十四岁这年摔断了腿,说了不治爹又请了大夫治。
他已经知道家里过得苦,由不得他像城里的孩子一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爹起早贪黑,攒了一年半才割了肉拿回来,还被娘哭着数落一顿。
爹去大户人家做工,为了抢这做工精细的旧衣服得罪了工头,一年都没找来活。
爹为了送他去学堂,卖了猪,杀了鸡。可学堂的夫子嫌他未开蒙,嫌他年纪大,嫌他家没钱。
后来他就懂了,穷是原罪。
他不甘,拼了命的想帮家里挣钱。跟爹一起下地干活,和娘一起擀面蒸馍。偷摸跟着采药人学着采药拿城里卖钱。
妹妹出生的时候全家人都开心,可养了不到一岁就没了。
一场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没把妹妹留住。
他更努力分担爹娘身上的负担,结果没帮上忙还惹了麻烦。
腿刚断的时候他知道家里已经干干净净,没有一个铜板去给他治腿。
疼吗?疼!
可不比妹妹走时的疼!
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爹也老了许多。
村长点点头。
陈望家的慈爱的看着儿子:“乙儿,都过去了,醒了就好。”
陈乙闭了闭眼:“二爷爷,爹,娘。我想再躺会儿。”
村长看了看陈望,又看了看云辞几人。
“陈乙,能不能单独谈谈。”姜庾开口。
陈乙心知这些所谓的高人无论如何也要从他嘴里撬出些东西来,无所谓的点点头。
“乙儿,先把粥喝了。”陈乙娘才不管什么高人不高人,谢归谢,乙儿得先吃饭。
“娘,我自己来。”陈乙暂时压下所有烦躁的情绪,脸上堆起笑接过碗。给了自家娘亲一个安抚的眼神,陈乙娘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房间。
云辞赶了赵流几个出去,至于卫书瑶,书瑶也出去吧。
你为什么就留下?
我,我治腿啊。
云辞理直气壮的回应。
明明就是你也想听!不过卫书瑶还是乖乖离开房间。
云辞自觉的施展了隔音阵,贴在墙上偷听的某几只只好作罢。
“你长睡之前去了何处?”姜庾也不整虚的,直接问他。
陈乙冷笑,都是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人。穿成这样也不知村长与爹怎么就信了他们是高人。
他们若是高人,那他就是神仙!
“怎么?还真当自己是高人了?一副官府问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