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盛值夜的李掌柜有急事,要向您禀告一声。”
喊完之后,等了一会,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老管事便又拍了拍门环,喊了一遍,却仍然无人应答。
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老管事脸色一变,提高声音又呼喊了一声,见还是没人回应,急忙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就见屋里一根点燃的昏暗红烛旁,廖东裕伏案而眠,不过面孔却是反向朝着房梁,显然脖颈已被人拧断,表情愤怒,双眼圆瞪的失去了性命。
老管事瞧见这惨像,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更高盛的值夜掌柜则脸色剧变的牙关一咬,一言不发的转身飞跑而去,通知东家,召集人手准备应变。
客栈做的是迎来送往的买卖,保障客人生命、财产安全是最基本的要求。
现在客人先是失财,后是丧命,简直等于在砸‘更高盛’的招牌。
尤其死的还是位大商号的东家之一,稍不小心客栈的声誉便可能千年道行一朝丧。
自然得要小心应对,竭尽全力的表现出诚心和歉意。
而就在‘更高盛’风声鹤唳之时。
张角已经滑翔到临凡县唯一的海运码头旁,落了下来。
这码头名叫‘金海流’,据说乃是江楚国一个刘姓小贵族的产业。
传说刘家因为世袭的爵位只是‘下大夫’,封地狭小,没办法维系家族的体面。
又因为位卑、爵轻,找不到大商家做代理人,只能不顾贵族体面的亲自下海,在临凡县郊买了块滩涂,建了个小港口,做起了水里捞金的生意。
没想到靠着贵族身份和几代颇有经商头脑的家主经营,刘家港像是吹气球般日益壮大,最后竟一举垄断了临凡县内所有的码头生意。
规模扩张到了几乎能与县城媲美的地步。
张角站在海港外满是腥臭味的水泥路上,遥望着像是斑秃的脑袋似的一片漆黑、一片光亮,一片光亮、一片漆黑的港口,漫步前行,步入其中。
码头里昏暗之处是已经关门的仓库、饭馆、杂货铺子。
亮灯的地方则是一艘艘正在卸货的海船、连夜处理渔获的工厂以及酒馆、客栈和风花雪月的场所。
而从码头工人肮脏不堪的衣着,切鱼女工蓬头垢面的样子,和那些深更半夜仍在饮酒作乐的海商、豪客体面的打扮可以看出,楚江国的贫富差距远比鲁洋要大的多。
贫民阶级生活的十分困苦。
张角信步闲游的走在海港中。
看到泊口吊灯下那些大汗淋漓,蚂蚁一样连成一串,从万吨巨轮上搬运着货物下船的苦力,情不自禁的想到:“连机械吊车、叉车都没有的纯人力海运港口,我也真是开了眼界了。
这里的人工是有多便宜,竟然能抵挡的住工业革命的浪潮。”
伶仃洋和南海相连,从金海流码头上船,可以直达夏宗文明圈中最现代、开放的南洋3国。
通行金海流码头的船舶,也大部分都来自于这3个作为东、西大陆,最重要物流枢纽的国家。
而南洋3国中的香元国,正是张角融资开采油田,建造种植业的目的地。
因此他才会在离开‘更高盛’后,选择来码头这里,打算天亮之后便买张船票飘洋渡海,赶往香元开始自己李代桃僵,建基立业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