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平日里即便在如何坚强,足智多谋,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女子,还有四日,便是要过十八岁的生辰的小女生——
一个十八的女子,本应该嫁入一户正经人家,享受夫君的宠爱,说不准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有了身孕,一家子之间其乐融融,时下静好景象不限。
而她选择了另一条更加崎岖的路来走,放弃了一个女子该有的安逸生活,走上了充满腥风血雨的武道阵地——自己不后悔,只是自己也有承受不起,摔得生疼时候,自己的软弱无力之际更是需要能量的时候。
原来以为,曾经自己的能量来源是曹云飞,而现下就是那个曾经给予自己无比支持的男人,却在成为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阻力——他已不复往昔,成为了别人家的男人,这当头一棒的疼痛,自己却只能冷眼旁观,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立场……
现下,自食其果,却还要打破牙和血吞,这种身心疲惫的苦楚,本身不是自己这个年岁可以承担了得,自己真的觉得太累了,一蹶不振,这一次自己真的跌得生疼。
武明道怎么不知道自己小女儿承受了什么,可是早已成魂魄的自己,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力亲为地帮她一把,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自己的女儿亲自承受,这个自己没把发替代得了她。
武明道温情暖意抚摸着自己小女儿的头道:“丫头,我知道你承受的很多,也知道你为父亲做的很多,父亲替天下武道谢谢你,你是父亲弥留时间,埋下在武道的一棵火种,也是武道最后的一丝光亮所在,你可知一个道理?玉不雕不成器,不经过千锤百炼的锤炼,你就不会脱颖而出,成为一个让世人瞩目的宝器,你可明白?”
武玄月抽啼了两声,稍微收拾了一下情绪,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武玄月知道自己父亲从来都是一个严父的角色,尤其是对自己的武技的锻炼和思想的熏陶,向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子,手下留情半分,自然再说教自己的问题上,武明道虽然语重心长,可是话里话还是多少有几分鞭策的成分。
武玄月也相当习惯了父亲这般谆谆教导的说教方式,作为一个武者,眼泪是最无效的武器,哭泣只能够说明自己的无能和无助。
武玄月焕然端正姿态,站直了腰板,一脸倔强的表情道——
“父尊大人教训的极是,玄月这厢受教了!玄月不该这样软弱无能,动了真情,让自己变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更不该跟长姐争个高低,她本是嫡出,玄月不过是庶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