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人设可是病秧子!”方星河摁着他打:“你还手试试?你还有人设吗?”
“咳咳……”孟百里被打急了,“你要再打老子就还手了!”
方星河停手,打累了,喘口气,指着孟百里,“人一个老太太,本来就挺可怜了,你还天天做坏事。你一天不搞恶作剧会死啊?”
孟百里:“???”
老太太被她的话说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小子不是想帮她?他是想恶作剧?
“他的话你别信,这人一天天的,是半个海洲的人都知道喜欢恶作剧的人,看他打扮的跟白莲花就知道,”方星河说:“你还是换个人帮你写,他?他自己都认不全字的,脑子也不太灵光。”
孟百里:“???”震惊:“我脑子不太灵光?呵,你开什么玩笑,你见过比我更聪明的人吗?”
方星河:“是是,全世界你最聪明,你最完美无缺!”掉头对老太太说:“我朋友跟我说了,你的事她帮不了忙,你还是别折腾了,那钱我也不要了,再怎么着我日子也比你好过。”
孟百里要说话,方星河的拳头举了起来,他当即拿帕子掩嘴,一扭身转向一边,“咳咳……”
“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个痨病鬼,自己都只有半条命,你也信他?”方星河看老太太一眼,“你找别人帮你写吧,就是别信他。”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一把抓着孟百里的衣领,拖起来就走,“你别耽误人家可怜老太太的谋生路!”
方星河拖着孟百里走了之后,不多时大厦里出来一个男人,他左右看看,买了杯咖啡在花台旁边喝。
老太太见他上衣口袋里有笔,主动过来搭讪:“年轻人,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商世问:“老太太你有什么事,说吧?”
“你能不能帮我写一些字啊?”
……
楼上,方星河蹲在玻璃墙,年伯同过来问:“星河,看什么呢?”
方星河一下站起来,“没看什么,咦,老年,你不是在开会吗?”
“开完了。商世一开完会就没影了,”年伯同问:“你看到他了吗?”
方星河摊手,“我去工作了。宇球球前两天找抽,今天希望能配合一点。”
年伯同笑着看她,“不知为什么,我现在看到宇文桀、孟百里这两人,就觉得他们特别碍眼。”
方星河掐腰得意:“一个是我绯闻男友,一个连妈都出来,打算帮儿子撮合。只能说明我魅力大,人见人爱啊!”
年伯同把她困进怀里,“你还光荣了?”
“那是,这就要求你要提高警惕,要不然,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被人挖走了。”
他看看她碍眼的头发:“那到时候我是不是也得染个绿头发?”
“这个可以有。”
他捏了下她的脸:“想挨揍了?”
方星河赶紧挣脱:“我干活去了!”
她转身蹦蹦跳跳的跑了。
精英大厦楼下,人来人往的路上,不断有人边走边朝着一个跪在地上的老太太看,老太太穿着干干净净,人看起来也还清爽,腿边放个包裹,面前放在一块纸板,纸板上的字歪歪扭扭,就好像没拿稳笔似的,写着一段话:我来自利水村,是一个孤寡老人,我现在身患脏病,医生说急需治疗,养子联不通不管我,请好心人为我主持公道。
这些话都是老太太自己口述,商世一个字没漏给写上去的,毕竟,老太太普通话不标准,很多发音都很奇怪。他已经尽量还原了。
路过的人都会看上一眼,相互一对视:孤寡老人哪来的脏病?
老太太接连跪了好几天,没等来人给钱,反而让物业打电话举报,城管来把她撵走了。
“你快点走吧,别在这里骗钱了,警察都查过,利水村没你这么个人,现在这种骗局,已经没几个人上当了,你就别利用好心人的善意骗钱了!”城管也是很无奈,这老太太在这里有一周了,劝了走,走了来,翻来覆去,她都不嫌烦的。
年伯同站在车跟前,面无表情的看着。
方星河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愣了下,等她收回视线的时候,年伯同已经上了车。
回家的路上,方星河看着他的面无表情的侧脸,没说话,她悄悄伸手,把自己的手主动塞进他掌心。年伯同回头看她一眼,方星河对他笑了下,一歪头靠在他身上,闭着眼一言不发。
年伯同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揉捏着她的手指头,轻轻的、温柔点,像是在打发时间消遣,然后他伸手,跟她十指相扣。
“年伯同。”她闭着眼,突然叫他。
“嗯?”他应了一声,“没睡吗?”
她摇摇头,睁开眼看着他,问:“你想要见她一面吗?”
年伯同怔了一下,他看向她,“你想我见她?”
方星河摇摇头,“我不想你见她。“
她说:“我不喜欢她,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她都不配得到我的尊重和喜欢。我每次看到她,我都想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她。她伤害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仰着脸看着他,“但是我不想你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到你记忆中所有的黑暗,我也不想你一直困在其中走不出来。恐惧让人畏惧,被困住的是年幼时的你,那时的你不够强大不够勇敢,所以你别无选择,但是今天不是啦,现在的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爱人,是我的依靠。她就是一个苍老的,充满了腐朽味道的老太婆,她身上没有什么让你害怕的地方,甚至只需要你伸手轻轻一推,她就会跌倒在地。时间惩罚了她,时间给了她这个世上最严厉的惩罚,你走向新生,而她则在走向死亡。”
年伯同没有说话,方星河问:“这么勇敢的你,你真的不想带那个哭泣的小孩,离开那个让你们都不喜欢的小黑屋吗?”
年伯同看着她,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哽咽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