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想做的事情,不是吗?”西泽尔想也不想地回答,“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江棠好笑看着他:“哪怕是和你讨厌的秋寒合作?”她至今还记得西泽尔说起秋寒那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西泽尔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毕竟这是两码事!别的不说,秋寒这家伙的导演能力,我还是很佩服,你和他应该能学到不少。”
如果不是西泽尔和秋寒那不愉快的认识开头,说不定两人早就有了合作机会。
在西泽尔的导演合作清单里,秋寒是仅剩几个让西泽尔想合作但是一直没机会合作的导演之一。
另外几位导演已经在接洽中,迟早都能有合作的机会,但是秋寒却不一定,合作的渴望还是战胜不了对秋寒的抵触。
光是想想同时有两个人在的剧组,空气里随时随地都弥漫着硝烟气味……抱歉,西泽尔还没有受虐的爱好。
就是有点可惜,就像是有望集满的邮册,偏偏差了一块,完全是逼死强迫症的节奏。
不过现在嘛,秋寒和江棠合作了,西泽尔也就自动等同于和他合作了。
他和江棠都是一家人嘛。
江棠听完西泽尔的那点盘算,挑眉问他:
“到时候电影开拍,你不打算来剧组?”
“当然要来!怎么可能不来!”
脱口而出后,西泽尔才恍然。
糟糕,这样下去,他和秋寒不还是要待在一个剧组?
这么说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西泽尔迅速萎靡下去,那状态比起离开时迷茫的秋寒,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踩着虚软的步伐来到江棠旁边,坐下后直接无力倒在她腿上,脑袋枕着她的膝盖,一副要亲亲抱抱才能好的低落模样。
江棠没理会他的撒娇,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西泽尔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就这样毁在她手上。
西泽尔也不恼,抬手握着随着江棠低头、垂落在他眼前的发丝,长发又黑又亮,手指碰着冰冰凉凉,似乎还带着丝丝香气。
西泽尔把玩着江棠的头发,手指自发地灵活编起小辫子来,然后顺口问起:
“我都忘了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尝试做导演的?”
江棠没有在意西泽尔的小动作,反倒因为他的话陷入沉思。
自打入行,她便连着接受过来自何遇教授和王清源导演两位的教导。
这两人既是师徒,也分别是电影界的理论派和实践派的泰山级别的代表人物。
江棠跟着他们学到很多,其中也不止关于演员,也有关于导演、编剧等等不同主创人员角度的知识。
用王清源的话来说——一个导演需要清楚演员应该怎样表演,反过来演员也是一样,必须要理解导演、编剧、摄影师、灯光师等等人的思维,才能把自己的演技在“术”的层面上发挥到极致,才在最后去触碰“道”的边缘。
王导这话,带着浓浓的老派思想,因为王导是从华国电影一片荒芜里走来的,他经历过华国电影刚发展起来、其实仍旧贫瘠的时期。
在那个年代,很多人连电影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知道导演编剧是什么,对他们而言也没有那么严格的分工。毕竟在起初拍摄电影时,导演往往要身兼数职,最后勉强拉扯着剧组拍完整部电影。
久而久之,王导也渐渐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