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还没意识过来,忙不迭点头:
“害怕!当然害怕!你是没有看到刚刚……啊啊啊啊!”
时白随意转头,瞥见不远处椅子上坐着的白衣女人,顿时尖叫再起。
可他找的地方偏偏是个左右都有障碍物的角落,往哪里跑都不是,最后只能拼命往墙壁上缩,就恨不得能从这背后的墙上打个洞钻出去。
房间内没有灯,只有透过厚厚窗户纸洒落进来的稀薄天光,昏暗又阴沉,而坐在偏里位置的白衣女人,也基本被笼罩在阴影里。
她安安静静地坐着,脸上也没有什么血痕伤口,可那诡异温柔的笑在这种环境氛围衬托下,反而越发地可怕,更给时白一种比外面那半截身子的“人”还要恐怖的错觉。
这会儿时白真的挺佩服自己的神经,竟然到这种地步还能坚持没有晕过去!要是再来点什么变故他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说什么来什么。
“小白。”白衣女人还在朝他微笑。
她笑容还是一变不变,像是被固定在了脸上,温柔里透着僵硬。
可她那身白衣,却突然渗出大片大片的血迹,以可怕的速度染红裙摆,也令白衣变成了一身血衣。
时白这下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原来人在惊惧到极点的时候,是连尖叫都不敢的,所有声音都被扼在喉咙里。
时白这下真的快要晕过去了。
“小白。”白衣女人再次出声唤他,“我是你娘啊。”
“什么娘?我不是你娘!”
时白已经吓得语无伦次,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等几秒过后,迟钝反应到话里意思,他才呆在了原地。
惊讶暂时压过恐惧,肩膀也稍微放松了些。
“你说你是我娘?”
他脑子里浮现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庆幸——
虎毒不食子……吧?
“我好像听见了小白的尖叫。”
江棠顿住脚步,在楼梯上站定。
“有吗?我怎么没有听见?”
身后的陆深漫不经心地接话。
只见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暗暗想些什么。
江棠回身,垂眸看他,哑然失笑:“我以为你会紧张,毕竟你眼下最关键的,是要保护好他。”
陆深缓缓抬头,朝她露出灿烂的笑:“怎么会?我们不是个人战吗?剩到最后的只能是一个人,我和他注定都会对上。”
江棠耸耸肩,又往前面走了几步,在凉亭的石凳坐下:“是吗?我还以为父子情深,你的任务应该是要保护他的。”
陆深也翩然在她对面落座,看神情半点不乱,反倒有点无奈:“你是不是真把宋谈的话听进去了?他刚刚话里可还攻击了你,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江棠竟然出乎意料地点头:“可信,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陆深淡定的表情总算出现一丝裂痕,江棠这反套路的操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事,事实?你的意思是,这把溯光剑真的是和你有关的线索?等等,溯光剑的作用不是回溯时间吗?难道说这柄剑你已经用过一次了?”
陆深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江棠会主动自爆!
“不知道,我没有记忆。”江棠也没真正承认,只避重就轻地说,“关于溯光剑是线索这点,我也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