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浅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点头,“哦,有。”
听盛浅予说有,容逸直接进了屋子,坐在圆桌边的凳子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那个,浅予丫头,我就先回去了。”徐婶也不懂什么规矩,开口跟盛浅予说了一句之后对容逸屈膝,而后身子僵硬着走出门。
在军中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世子爷,她激动,紧张,害怕......
“恩。”盛浅予应了一声,转头开始打量容逸,想看他哪里受伤了。
“知道怎么治疗刀伤吗?”容逸眼睛都不眨的问道。
“知道。”盛浅予视线收回,不再乱看,轻轻拍了拍怀里已经安静下来的廷煊。
“去准备吧。”容逸声音依旧温润。
盛浅予只淡淡点头,转身。
先是从床上拿起了背袋,将廷煊放进去。
“廷煊乖,娘亲就在这里,宝贝安心好不好?”盛浅予说话语气格外柔和,让坐在桌边的容逸忍不住抬眸看了盛浅予一眼。
不过,他的视线也只在盛浅予脸上停了一瞬,随后便立刻转开。
盛浅予自然是毫无察觉的,哄着廷煊的同时把背袋固定在身上。
孩子刚刚被孔氏吵的哭了一场,她不可能这个时候把廷煊放下。
看睡袋中的廷煊基本没事了之后,盛浅予走到床尾处的柜子前,从上面取下一个药箱,提着走到圆桌边,“世子爷,您的伤口?”
“陌千,让她给你包扎。”容逸启唇,轻声吩咐。
“是。”陌千上前,看了盛浅予一眼,然后把受伤的左肩露出来。
盛浅予眼帘微动,视线从容逸身上移到陌千身上,最后落在他肩膀的那道刀口上。
她刚刚还在奇怪容逸穿着一身白衣,若是哪里伤到了肯定能够轻易看出来。
反观陌千,一身黑衣,周身又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在这灯光昏暗的房间确实不容易察觉。
盛浅予将手里的药箱放在圆桌上,上前去查看陌千的伤势。
“刀口还挺深,先消毒,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盛浅予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说了废话。
陌千身上的伤口这么深都没见他皱一下眉头,估计他根本没把这点伤口放在眼里吧?
要不然,陌千身为容逸的贴身护卫,即便是下人,应该也不会随便让她这个刚进军营没多久的女医生处理伤口。
盛浅予抛开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取了剪刀将陌千肩膀周围的衣服剪开。
随后拿起一个瓷瓶,又确认了一下里面是消毒的药水,才拿起棉签沾了轻轻涂在伤口上。
盛浅予动作很轻,眼角余光还看了一下陌千没有任何变化的脸色。
“伤口虽然深,但没伤到筋骨,涂一些金疮药,每日按时换干净的纱布,不出十日便能完全好。不过,千万不能沾水,也要注意饮食......”
盛浅予一边往陌千伤口上洒金疮药一边交代需要注意的事情。
陌千面色冷硬,只是点点头。
那边容逸坐在位置上淡淡的看着。
盛浅予放下装着金疮药的瓷瓶,拿起绷带为陌千缠上伤口,仔细的绑好。
“可以了。这瓶金疮药也带着,每日......”
盛浅予话刚说到一半,伸出去的手还在半空,而主仆两人已经起身,并且直接出了屋子。
盛浅予看看手里的瓷瓶,抿抿唇。不要就算了,她还省了一瓶呢。
另外一边,出了门的两人径直朝军营前方而去。
容逸眼帘半垂,想着刚刚鬼使神差的去了盛浅予那边的事情。
他本是下山办点事,从这个方向回军营比较近便走了这边。
当时陌千受伤,他们本应该直接去找胡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