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啊啊啊,舅,舅......”廷煊拉住牛亮的衣角让他抱。
牛亮那张硬汉一般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大手一伸,直接把廷煊抱起,“好,舅舅抱。”
盛浅予笑着看向廷煊,“这孩子现在竟然会叫舅舅了,果然是长大了一岁。”
那边金子拿着食盒跑出来,“廷煊,我也是舅舅,快叫我。”
“啊啊啊。”
“哎呀,叫舅舅,舅舅。”
“舅......”
“哈哈,对了,我是金子舅舅。”金子乐的嘴巴合不拢,放下食盒抱着廷煊让他继续叫。
盛浅予看着轻笑,“要不你们今日带上廷煊,刚好我今日要忙。”
“咦?可以吗?反正找宅子也挺无聊,带上廷煊也不碍事。”
“可以,给他带上披风,马车里再放上棉被,若是他睡着了就放在马车里睡。再拿点吃的和水袋,他现在上厕所也会说话,应该没问题。”
“好,那我们带上他。”
盛浅予看廷煊也愿意跟着金子,大概是最近跟着她在家太无聊,廷煊也是想出去的。
“我去拿廷煊的东西,你们今日就早点回来。”
“好。”
盛浅予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袱,又抱了一床棉被放到马车上,就目送几人出了门。
这个二进的院子足够大,盛浅予在前院的西侧单独腾出了一间药房,她最近就一直在这里面制作乳霜和一些毒粉。
盛浅予走进药房,看着架子上摆着的七十多瓶乳霜,想着要找机会卖出去了。
不过今日元宵,她不打算扮成艽神医出门,她今日要制作一味非常厉害的毒药。
本来她还打算等廷煊睡了再开始做,如今廷煊跟着金子他们出门,盛浅予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盛浅予把药房的门和所有窗户打开,自己还拿了一颗药丸吃下,带上自己缝制的口罩,又带了一个自制的手套才去打开放在角落里一个锁着的箱子。
箱子里有几个瓶瓶罐罐,还有许多用油纸包着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黑乎乎的东西。
盛浅予弯身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眉头轻轻拧着,呼吸尽量放的清浅,忽略那股难闻的刺鼻味。
把所有东西摆放好,盛浅予便开始把那些还维持着原状的东西放在炉子里小心的熬。
有的需要粉末,盛浅予便另起一个炉子小心的烤,然后一点点把粉末刮下来。
看着这些已经看不出原本什么样子的东西,盛浅予心里还是有些肉疼的。
这些东西看着不起眼,可是花了她一百多两银子,尤其是几味难求的毒药,血毒液,毒箭蛙这些,真的是跑了好几个药房,出了高价才说动人家卖给她的。
盛浅予不急不缓的忙着手上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现就在院子里的一颗树上潜伏着一个女子正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鞭卓站在树上也能闻到隐隐约约刺鼻的味道。
她对于那些都不懂,只这般远远的看着,想知道盛浅予最后会做出什么东西。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盛浅予把所有材料准备好,然后按照比列一点点加到药罐中熬煮。
药罐中一开始是液体,在火焰的炼化和药材的综合下渐渐变的粘稠,还咕噜咕噜的冒着大泡。
盛浅予拿起桌上一张油纸上的红色粉末,慢慢的加进去,另外一只手缓缓的晃动着药罐。
红色粉末刚进去两秒钟,一股清香扑鼻的味道以药罐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盛浅予赶紧把所有红色粉末倒进去,然后将药罐的盖子盖上,阻止味道再散发出去。
盖子盖到药罐上的碰撞声和院子里一声噗通声同时响起,盛浅予眼神一厉,瞬间转头。
不过也只是一瞬,盛浅予稳住心神,又晃动了几下手里的药罐,然后远离炉子,把药罐放在远处的一个桌子上。
盛浅予眼底神色暗沉,走到后窗边看向那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眸子眯了眯,盛浅予没有马上出门,而是把所有的窗户和门关上,又返回桌子前,趁热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几个瓷瓶中。
五个大号的瓷瓶刚好装满,盛浅予赶紧封好盖子,把几个瓷瓶锁在一个小箱子里。
拿起桌上一包药材,盛浅予重新倒进药罐中,然后加水放在炉子上煮着,这才出了药房,朝后面大树下走去。
绕过药房,来到地上躺着的人跟前,盛浅予缓缓蹲下身子,将趴在地上的鞭卓翻过来。
“容逸的人?”
在这京城中,除了容逸应该不会有人派人盯着她了。
盛浅予费力的把鞭卓拖进药房的一个小床上躺着,然后用绳子把鞭卓绑起来。
之后往鞭卓嘴里放了颗药丸,又喂了些水,最后用银针在鞭卓身上扎了几针。
鞭卓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盛浅予那张浅笑如烟的脸映入眼帘。
“你......”
“你好呀!容逸的下属。”
鞭卓眼皮一跳,脸往旁边一撇,“我听不懂姑娘说什么,我只是无意间经过此地,闻到一股异香便晕倒了。”
鞭卓心中惊骇,她没想到盛浅予竟然能制出这般厉害的毒药。
她离的很远,还只是闻到一股隐约的味道,竟然立刻就失去了知觉!
不得不说,这太可怕了!
盛浅予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呵呵,没事,不管你是不是容逸的属下,既然来我院子做客,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完这话,盛浅予转身,那意思是不会再听鞭卓说任何话。
她就觉得很奇怪,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事情都能被容逸知道。
一开始她以为这京城是容逸的地盘,想要打探她的事情是非常简单的。
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派了一个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对于这份不信任也好,这份侵犯了她隐私的形为也罢,盛浅予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尤其是,她今日做出迷迭烟的事情还被眼前这个人看到了。
若是把人放了,容逸就会知道这件事了。
这可是她最后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用的,自然不能让容逸发现。
“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鞭卓努力的向盛浅予解释,希望盛浅予能放了她。
她知道盛浅予不会去害人,但是这种逆天的毒药绝对不能不告诉主子。
还有,她明明看到盛大夫拿出来一大箱药材,到最后却没装满一个药罐。
那么多药材浓缩成那么一点,其威力真的是恐怖!
鞭卓试着用内力挣断绳子,可是,运用内力的时候才发现她连一丝内力都没有了。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也会放了你的,不管你是谁的人,又或者你是不是经过,至少暂时都不能离开。”
“姑娘怎能无缘无故将我扣在这里?姑娘就不怕我出去之后便报官吗?”
盛浅予耸了耸肩,“无所谓,你可以去。”
“那姑娘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为何我的内力用不了?”
“当然是防止你逃走的药丸。放心,管一个月呢,你不用天天吃药。”
鞭卓闻言,瞬间整个头皮发麻,“姑娘......”
盛浅予却是不管鞭卓说什么都不再搭理她,坐在炉子前听着药罐里咕嘟咕嘟的声音。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盛浅予揭开盖子,一阵比刚刚淡了许多的熟悉的味道飘出来。
那边鞭卓立刻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再晕过去。
“放心吧,我刚刚给你扎了几针,这个只是用残渣熬出来的,威力没那么厉害。”
盛浅予端着药罐站起身,把里面只剩一点的药膏倒进一个瓷瓶中。
这个药罐是不能用了,盛浅予便直接打碎,扔到门口的一个袋子里。
那里面不光有打碎的瓷罐,还有原来包着那些毒物的油纸。
眼看着天色快黑了,金子和廷煊应该也该回来了,盛浅予找了一把铁锹,在院子的隐蔽处挖了一个深坑,把口袋放进去,包括手上的手套和口罩也一起扔了进去。
最后又端了一盆早就熬好的黑乎乎的药汁倒进深坑里,这才用土盖上。
刚弄好这些,大门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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