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可是嫌少?没关系,我这就让人回府去取。”男子财大气粗的道。
盛浅予摇头,“并不是,先听我说完。”
“好好。”
“我听说京城有不少地方都有乞丐和无家可归的人。可以麻烦您拿出一千两银子为那些人盖一处大院子,让他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吗?”
盛浅予不是圣母,这么多银子她是真想要的啊。
可是,她只在这坐着等,还真不知魏家人何时才会知道有她这么个人在。
所以,她要做出一些让百姓帮忙传话的事情来。
只要一轰动,就不愁魏家人不会听到风声。
“神医要把这些银子给那些穷苦的人?”身材臃肿的男子惊讶,而后点头,一脸的自叹不如,“神医果然是神医,竟然如此的仁心仁德。”
“这件事我应下了,我会让人多盖出几个院子,并且把剩下的银子全都给那些穷人,向神医学习。”
盛浅予笑的风轻云淡,“不用向我学习,你做这些好事也是为自己积德,你的身体肯定会很快好起来,以后也会福泽你的子孙。”
男子听到这些话,哈哈大笑,“好,神医放心,我李某人一向言而有信,这些银子绝对一文不差的用在那些穷苦之人身上。”
“好,那我便代那些百姓谢过这位李老爷的善心。”
男子摇头,“神医客气。”
盛浅予点点头,“李老爷快请回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哎!神医慢走。”
盛浅予转身抱过廷煊,然后牛亮和金子将桌子扣到马车前面,简单收拾一下几人便驾车离开了街口。
他们一走,人群开始沸沸扬扬的议论开来。
“这小丫头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都能眼睛都不眨的给那些穷人!”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
“那你说那个李老爷是不是托?”
“去去去,李老爷是京城人氏,家住东城柳叶胡同三十六号,怎么可能会当人家的托?”
“呀!住在东城的大户人家,那是不可能了。”
“这么说,那丫头还真是个神医了?”
“有可能,谁又说得准。”
“这么大手笔,估计不是个简单人物。”
“我觉得也是......”
马车上,金子一脸肉疼的叹了口气,“姑娘,那可是三四千两,您怎么就不接?那些银子可够咱们吃一辈子了!”
金子现在真的是恨不得回去找那个李老爷要回来。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日把这些银子用在那些穷苦人身上,那些百姓就把咱们的事情宣扬出去了。魏家人也能早些找来。”
听到魏家,金子脸上的肉疼瞬间消失,恍然,“原来姑娘是为了把魏家人引出来,那以后若是再给人看诊的话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收银子了?”
“恩,下次再有人给,你就收着。”
金子听言满脸的期待,“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更没摸过这么多银子。”
牛亮摇头笑话他,“你今日不就见了吗?说不定明日就能拿在手里。”
“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赶紧找到魏家人。”
“会的。”
“恩。”
*
第二日,几人依然赶着马车到原来的位置,还是几个小凳子,一张简单的桌子。
经过昨日的事情,今天好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他们,也有更多来看热闹的人。
盛浅予还在人群中看到好几个背着药箱的老者在驻足观望。
看样子他们是大夫,对于她的医术很是不平的样子,却又因为那个千金而踟蹰。
盛浅予也无所谓,她还不希望是个大夫就上来与她切磋,那样,她也很累。
四人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金子还牵着廷煊在周围的空地走动着玩,倒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的自在。
眼看着到了午时,盛浅予正准备让牛亮去买些吃的,容逸和四皇子一起来了。
他们是一早听说了这里的事情,听人描述是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子,猜到可能是盛浅予。
容逸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知道盛浅予想要做什么了。
他只悄悄让人把魏敬仪控制住了,却不可能把魏家所有人都控制起来,那样的话,事情肯定就闹大了。
如今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在的女子,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对于盛浅予,重不得,轻不得,而且盛浅予又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实在让他头疼。
这边通过人群的躁动抬了一下头的盛浅予,看到两人走近,微微眯了眯眸子,依然坐在凳子上看着手里的一个破旧本子。
“盛大夫,本皇子出千两黄金为本皇子的母妃诊治。”
千两黄金,那可是一万两银子。
“可以呀。”盛浅予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四皇子。
她知道是因为那日宣她入宫她没去。
现在四皇子开口就是请她给愉妃把脉,说明愉妃的头疼还没好。
那么,这两日,四皇子也没好好休息吧。
“那便走吧。”
“四皇子,不上门,只在这里。”盛浅予想也不想的道。
四皇子闻言,眼底神色阴霾了一下,“本皇子再加千两黄金!”
“不好意思,四皇子还是不要为难民女了。”盛浅予依然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态度。
四皇子眼神一厉,抬手,“来人......”
“四皇兄。”容逸开口截住四皇子后面的话,对他摇了摇头。
“盛浅予,愉妃娘娘自前日开始头疼,御医开了药之后只是稍有缓和,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不等盛浅予开口,容逸继续道,“前段时间你为愉妃娘娘诊治过,她的身体情况你多少肯定有些了解。”
盛浅予表情淡淡,没有看四皇子也没有看容逸,眼神盯着桌面,“忘了。”
她又不是御医,也不是容逸的什么人,为何要去费那个心力的记着。
“哼!本皇子今日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四皇子这下是真的怒了,指着不远处的廷煊,“把那个孩子给本皇子抓过来!”
“呵呵!”
四皇子话刚落,盛浅予两声浅笑出,让想要阻止的容逸和想要应声的护卫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盛浅予姿态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依然不看眼前的两人一眼。
开口,语气轻轻飘飘,却满是讽刺。
“原来皇家人的作风都是这般强硬?”
说完这句,盛浅予脸色猛的一沉,眼神冰冷,声音更是带着冷肃,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在动手之前还是好好想想你要不要顾及那些百姓的性命!若是我的廷煊有丝毫闪失,本姑娘手里的毒药也不是摆设!”
盛浅予手腕一转,手里多出一个纸包。
那意思就是,四皇子敢轻举妄动,她就敢让这些人赔上性命!
到那时候,四皇子的名声可想而知。
这样一个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百姓的皇子,估计也和那个大位无缘了。
四皇子听言,眼底怒火翻涌,气的脸色发青,咬牙挤出两个字,“你敢!”
“四皇子可以试试我敢不敢。”盛浅予无所畏惧的迎上四皇子带着杀意的眼神。
那边金子和牛亮护着廷煊站在盛浅予身后,一副戒备的样子。
四皇子磨牙,眼睛眯起,眼底杀意渐浓。
容逸心底一叹,面上的温和却是维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