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云海俯首行礼回道:
“回公主。若鲁国来袭,老夫可保东燕无恙。
此次夏军主将南书瑾乃是夏国丞相、琼天阁大学士南书赋长子。且是夏仲渊爱将,久随征战。确是文武双全的一员上将。若只此人前来,老夫尚可退之。可若那夏仲渊随行军中……”
大将军云海顿了顿,面露苦涩道:
“老夫恐不是其对手。”
燕星澜当然不会觉得大将军云海会畏战,她现在也知晓兵家意味着什么,只是心存不甘罢了。
燕星澜于手旁锦盒之中取出无相令,转向丞相范逸云道:
“范伯伯,我欲请天下十甲,掌绝,柳无相。刺杀夏仲渊可否?”
丞相范逸云摇首道:
“公主,夏仲渊此人亦是炼气之人,且善炼尸傀。铜铃尸傀力大无穷,寻常刀剑难伤,可战练气士。银铃尸傀更兼灵活迅敏,堪比练气师。
据说他炼得两具金铃尸傀,一具于堰城王宫保护其弟夏王,另一具应就在其左右。只是无人见过这金铃尸傀的手段。夏仲渊和夏仲贤兄弟二人在天下暗花红榜之上挂名七年之久。
赏金升至赤金千万,玄铁百斤。延寿丹三枚,定气丹一枚。
传闻天下十甲中的一位是出过手的,然而二人却安然无事,逍遥至今。”
须知,延寿丹一枚可延寿十年。定气丹则可助炼气士定气入师境。俱是有市无价,天下间不可多得之物。
这些秘辛,自然只有掌握着东燕所有商行的范家才有可能打探到。范丞相的次子范行舟,正是东燕商会的会长。
而范丞相的长子范行疆常年卧病家中,实际却是燕家王室暗中授命的马厂厂主,探马的头子。其麾下的密探又名信马。
燕星澜和大将军云海震惊之余又难掩沮丧。
是了,想杀此二人者又何止我东燕。
天下十甲也不过一届武人。何况王宫侯府之内,大军之中。更是机关重重,高手如云。又岂是那么好下手的。
便是现在他们所处的王宫偏殿,寻常炼气宗师来了,也是有来无回。
燕星澜放下无相令,又看了看锦盒之中那柄久经岁月的孩童木剑。
‘真的要求叔父相救吗?或是直接举国投奔北燕?真若如此岂不是祸水东引?叔父能斗的过那个夏仲渊吗?多半是不能的吧。
北燕若是再有闪失,我燕家岂不是彻底完了?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实不能走这一步啊!’
燕星澜心中叹道。
摸着袖中那枚龙纹火玉簪,燕星澜不禁颓然沮丧。
父王在时便已命人出海百余次,自己两年来更是不断增派战船、商船出海。耗资无数,却无半点东海连天岛的消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寻到了曾姑母当年的手札,里面记录了不少东方狐公子的生活起居,及一些东方家的秘辛和推断。
燕星澜紧紧攥着这枚龙纹火玉簪。
‘若能寻得东方氏相助,我东燕何惧于他夏仲渊啊……’
燕星澜明明昨日方询问过,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范伯伯,可曾有东方氏族人的消息?”
丞相范逸云叹气摇首,行礼回道:
“回公主,旦有消息,老臣定及时来报!”
燕星澜同叹了一声,行晚辈礼道:
“澜儿劳烦二位伯伯了,今日时辰已晚,若澜儿寻得良策再行请教。”
大将军云海及丞相范逸云忙跪拜行君臣之礼,待躬身退至门口时。
燕星澜仿似想起了什么,向大将军云海道:
“云伯伯,那狄熊……”
大将军云海岂会不知这是公主想要为那个大殿行凶,欲轰杀夏国使臣的呆子求情。
“公主安心,老臣不过是让其受了几十军杖。想必那厮此时正于城中酒肆里快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