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刚到家便看见了出现在他家客厅，不请自来的沈月。</p>
沈月手里捧了一个Switch，上面播放着舒缓柔和的音乐，顾云走近了发现那似乎是一个卡通风格的烹饪钓鱼类的休闲游戏。</p>
“你今天没去上课？”</p>
今天是周四，距离周末还有两天，学生的体育课在下午，一夜未眠，顾云本来打算回来随便吃点东西再换身衣服去学校的，和『煞』切磋一番之后衣服免不了裂开几条口子，上面还布满了灰尘。</p>
“顾云哥，你回来了啊。”</p>
沈月暂停了游戏，回头看了一眼顾云，“前段时间有些忙，所以我打算奖励自己，放自己两天假。”</p>
闻言，顾云头顶上冒出一个问号。</p>
这年头还有学生能奖励自己两天假期的事？</p>
“好吧，其实我这是在备战。”</p>
沈月吐了吐舌头，说出了实情，“之前我不是也向你提到了会长换届的事么？选举的日期定在了周六上午，这几天我决定留在家里待命。”</p>
顾云这才发现不仅沈月不请自来，白鸢也被她一起带过来了。</p>
只不过现在正是清晨，白鸢睡得身体都缩成了一团，在远处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把她当成一个白色的毛线团。</p>
顾云问道，“你们还要待命？”</p>
“虽然没有明确命令，但是还是有所准备的为好。”</p>
即便X市距离A市隔着十万八千里，紧张感却依旧多多少少传到了这里，其中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分部的雇员们自新年后便一直加班到了现在，而白渺的负伤又让情况变得扑朔迷离，谁能继任下一任会长，将会直接决定许多人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命运。</p>
现在，正是站队的最后时刻。</p>
沈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听说副会长那边应该已经没戏唱了。”</p>
在本部的熟人偷偷摸摸地告诉她，今天早上副会长似乎是接到了一个暗号，先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大发了一通雷霆，接着立刻把他的左右手都叫了过去，当时摔打东西的响动外面的雇员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p>
副会长一直是一个隐忍沉稳的人，能让他如此失态的事必然非同小可。</p>
也正因如此，一小部分听到消息的中立派也渐渐倒向了石会长一方。</p>
“对了，我听说白渺学姐刚才已经返回本部了。”</p>
“不是说有一个月的假期么？”</p>
顾云一愣，白渺伤愈后还没过几天，就又赶着去工作了。</p>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工作狂吧。</p>
“其实吧，也有不少人在背后议论这是石会长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p>
白渺身负重伤，至少需要调养一个消息传开后，让石会长陷入了艰难的境地，毕竟白渺不单单是目前基金会明面上的最强战力，同时还是执行部门的主管，缺少了白渺的统筹，整个执行部门都乱成了一锅粥。</p>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副会长的才在一些行动上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p>
“这不，把柄被人抓住了——我听人说，白渺学姐她之所以离开得这么仓促，是因为她要秘密地将一个副会长手下的重要任务押送回本部。”</p>
沈月觉得这些流言确实有可信之处，白渺学姐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他们道别，就匆匆离开了。</p>
至于乘坐的哪个航班，专机还是客机，连陈江叔都一问三不知，足以见得本次行动的隐秘程度。</p>
陈江唯一知道的是，在白渺离开不久前，曾经去过分部，并利用基金会的内部网络调出了《4423》和《深蓝》两份完整的实验数据。</p>
在顾云回来之前，沈月已经阅读完了两份实验报告，因此决定玩一会儿游戏犒劳一下自己。</p>
她不得不承认，这两份实验报告看得她心惊肉跳，沈月没想到在自己离开A市的这么些年里，副会长的团队竟然还整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即便坐在X市的家里，她都能想象到此刻A市弥漫着的硝烟味。</p>
“不对啊，既然他已经没戏唱了，你还搞得这么紧张做什么？”</p>
顾云表示不解，他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以上都是沈月的借口，她的真实目的其实只是为了逃课。</p>
这家伙已经是惯犯了，要不是有基金会这一层的关系，以沈月的缺课数早就被谈话警告了。</p>
“顾云哥，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因为副会长没戏唱了，才更需要提防呢。”</p>
沈月说得振振有词，“大家都知道一旦石会长继任了会长之位，一定不会放过副会长，而且黑市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给会长提供了足够的理由，顾云哥，如果是你是副会长的话，会怎么做？”</p>
“那就只能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了。”</p>
顾云深思熟虑一番后，说道。</p>
“正是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