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扬名立万好的机会,干吗不紧紧抓住?一朝成名天下知,不是很好吗?”糙汉子谢岚笙有些不解。
“好是好,但是也要承受幕后之人随之而来的疯狂报复,再说,我想,她绝对不想要这样的名声。”萧博安望着一眼文轩怀中的人,眼眸中似有烈焰从地底冒出。
“好吧,好吧,就依你的。你这小子,脑袋里的弯弯绕绕,比那世间的路都要多,我可说不过你。”谢岚笙摆摆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司马绍紧张地说道,“博安,你赶紧回去吧,赶快给这小哥治疗。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处理。京兆尹的人,估计马上就要到了。你不用担心我。今日的事闹得如此之大,他们绝对不敢再次出手,惹得天下议论纷纷。再说,还有谢大哥坐镇这里,你放心。”
萧博安走到角落里,看着地上一具死尸,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那个前一刻还和小舞斗着嘴的美貌婢女,此刻,胸前插着两根长长的箭矢,睁得一双大眼望着他,那样怔怔地望着,大眼里有惧怕,有不甘,有后悔,有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死不瞑目。他蹲下身,伸出手,将那双眼轻轻地合上。然后,他将那婢女抱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的身后,文轩抱着全身湿漉漉宛如从血池里捞起来的小舞,紧紧的跟着,主仆俩人眨眼间便消失在楼梯间。
站在司马绍身后的张德,望着那对主仆怀中的两个婢女,心中不禁也有些唏嘘之叹。
一个死了,无能而卑微地死了,激不起人心里的一丝浪花。她是那般地无用,除了一点点美貌,整个人几乎一无是处。死了就是死了,一张吃白饭的嘴巴,要了有何用呢?
可是那个小舞,真是太不一样了,竟然独自一人伏杀了那么多射手,要是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愿老天保佑她活着,可是流了那么多血,活着的希望好像不大啊!生平第一次,这个中年的太监感到了蛋疼。可是,他有蛋吗?好像是已经多年不曾有过了喔!
“张德子,今日回宫,你去太医院告诉那些太医们,就说本太子受到了惊吓,要好好调养,需要一些补气补血的好药,比如说什么百年人参,千年的灵芝啊,有多少你给我拿多少,拿到后,秘密地给博安送去。”司马绍突然转头说道。
“是!”张德阴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这小子,也是贼坏贼怀地,跟萧家那个王八羔子一样,心眼多得像筛子。”谢岚笙白了司马绍一眼,“跟你们说话,总觉得累得慌。”
“谢大哥,”司马绍那对桃花眼,熠熠生辉地望着谢岚笙,“不如我们换个房间,喝喝茶,听听曲。”
“喝茶?那马尿一般的东西,难喝得要死,我可不爱喝。再说那曲子,软绵绵地,每次都听得我昏昏欲睡,有什么可听的?不如,我们去喝酒划拳?”说道喝酒,谢岚笙的眼睛都亮了,他嘬嘬嘴,直觉得肚里的馋虫都跑出来了。
“好,好,好,我陪谢大哥去喝酒。”司马绍笑了,那狐狸眼眯成一条缝。
“哎,你可不能说陪谢大哥去喝酒,你应该说邀请谢大哥去喝酒,不然,我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在干活的时候还喝酒,不打断我的腿才怪!”
“好,好,我请谢大哥去喝酒,感谢大哥及时的相助之恩。”司马绍从善如流。
“这还差不多,说到哥哥我心坎上去了。走,去喝酒!让京兆尹那帮废物给我好好地忙着去。”言罢,拉着司马绍走出了破烂不堪的房间,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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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负心汉,多是当年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