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虹仙用激赏的目光望向葛贯亭,颔首道:“看来葛木头不是很笨嘛,说得确实是此理。”
她定睛抬首看向漫漫星空,长长的睫毛在星空的映照下彷佛是夜空里的扫帚,俏皮可爱的模样,不禁让葛贯亭心驰神往。
蹙眉沉思片刻,一缕笑意徐徐爬向她的嘴角,宛如洁白的白桑花在枝桠上悄然绽开娇艳的花蕾。
她充满信心与睿智的目光望向蹙眉紧锁的葛贯亭,欣然道:“此刻已过春分时节,斗柄所指定是正东方位,天三生木于东,若按九宫格排列下来,震宫卯木,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照此推论三可解此结界,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那梵音之相即是玉衡星,这便是破相之口。”
葛贯亭闻言,立时将‘上善灵力’急聚指尖,一道金色光束分毫不差地射向满天繁星中的一颗上。
一记爆响,天空风云变色,犹如烈日把黑色幕帘撕开,以燎原之势燃红了整片星空,照亮了整片黑夜。
当等到这夺目光芒散去,抑或是双目已然适应这刺眼且与日月争辉的芒光时,他们徐徐睁开双眸,皆心中大喜。
原本前方已然一片虚浮无路,此刻却是莫名升腾变化出了笔直的空心玉阶之道,阶道两侧俱是密不透风的由黄金堆砌而成的金墙。
上方顶头亦然如此,俨然变成了密室暗道构造,只是这两侧及顶头的金墙都是金灿灿的黄金,连两个人的身影照得清晰透亮,犹如梳妆镜子。
这夺目撩人的黄金宝墙,若是换了拜金爱财之辈早就心防溃散,生起贪婪俗念。
葛萧二人却是毫不在意,饶是葛贯亭看着那满壁金墙,不由生起怜悯之心来,慨然道:“若是能用这些黄金救济贫苦百姓,梵音宫亦是功德一件。”
萧虹仙摇了摇螓首,不以为然道:“傻哥哥,这些黄金宝墙便是考验佛门所云的‘贪、嗔、痴’三毒之中的‘贪’,只是虚象罢了,看来我们已经走出了中级阶道,步入上级阶道,但若不是我们两人心智坚定,不受其嗔念所幻的虚象迷惑,故而才能安全抵达这中级阶道的七道宝墙中的贪字墙。”
葛贯亭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仙儿所言有理,贪嗔痴却是我们这些凡人难以摆脱的毒,既然过了两种毒念虚相,那接下来的便是痴念,古之有云:痴者,心智懵懂,不明事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这痴迷邪行之念、不明大奸大恶之理,不晓圣贤通达之意,自会受此念所困。”
青衿少年的清俊脸庞上多了一抹自信与傲然,孜然道:“还好我从小通读圣贤之道,奉行仁德忠义之事,此关亦难阻挡于我。”
“哎这只是痴迷不悟中的痴傻罢了,在这乾坤凡尘成长的,哪个不是痴男怨女,痴也可于情,也可于念。胤哥哥你何尝不是痴以奉行‘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的歪理呢。”萧虹仙叹了一口气,一针见血地说道。
这话说得却是让葛贯亭不知如何辩驳,立时顾左右而言他道:“仙儿!我们还是先闯过这上级阶道吧。”说着他搀扶着萧虹仙细臂。
萧虹仙气色饶是越来越好,全然不像有中毒的模样,她瞥了葛贯亭一眼,轻轻一笑,于是两个人携手穿透这宝墙之上,已然被宝墙之上的金黄漩涡所吞没无影。
移步自然换景,葛萧二人已然走到了一道由彩虹为毯、以九幽阴火为悬灯矗立在夹道两旁的彩虹之道上。
萧虹仙望着此时此景,莫名无端停住脚步来,长叹一口气,道:“此地为通往梵音宫主殿的‘虹道’,听爹爹说,他是在这遇到娘亲的,那一年,爹爹只有二十来岁,擅长五行术数的爹爹,那时年轻气盛,妄图孤身以其智谋破解七大结界,所以在神州赢得这‘诸葛智才’萧尚奇之名,自在此见到我娘后,爹爹一心相随,千方百计讨得娘亲,才抱得美人归,所以他才给我取名‘虹仙’,娘亲闺名唤杜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