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仕君的劝降,钱鹤庭不为所动。他已经抱定必死之决心,从来没想过要苟且偷生。
赵仕君见钱鹤庭偏着头闭着眼睛,无奈地说:“你暂且休息,既然来了,就不要总想着死。我们真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共同实现汪先生的和平反共建国愿意。”
胡孝民跟着赵仕君走出病房,走出住院部时,胡孝民问:“主任,钱鹤庭冥顽不化,要撬开他的嘴很难,是不是送到中山北路枪决算了?”
“新二组在上海多次与我们作对,虽然互有死伤,总体来说,我们并没占到便宜。这次抓到钱鹤庭,是个极好的机会。先看看吧,先礼后兵。”赵仕君摇了摇头,钱鹤庭还是很有作用的,如果能为他所用,又能折断军统一条胳膊。
胡孝民“急”道:“他今天晚上不开口,明天新二组的人就溜走啦。”
赵仕君说道:“钱鹤庭如果这么容易投诚,新二组也不会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了。明天让其他人来劝劝他,实在不行,再拉回去用刑。”
胡孝民“咬牙切齿”地说:“看着他那副欠揍的样子,真想给他几鞭子。”
赵仕君突然叹息道:“以后有机会的。知道吗,今天晚上华北公寓又出事了,吴木兰被人枪杀了。”
胡孝民“吃惊”地说:“吴木兰?苏浙皖边防军总指挥?”
赵仕君沉吟道:“苏鑫宝、邹义仁、吴木兰接连被杀,最近军统活动很频繁。如果钱鹤庭能与我们合作,可以给军统以致命一击。”
军统最近就像发疯似的,不断地袭击特工总部和新政府的人员。钱鹤庭在光州饭店,应该是与人接头。之所以纵火,也是为了保护那个接头的人。
是什么人,让钱鹤庭不惜暴露行踪,也要发出警报呢?只要钱鹤庭能给出这个答案,哪怕他对新二组的情况只字不提,赵仕君也很满足了。
胡孝民郑重其事地说:“主任也要注意安全,军统丧心病狂,要提防他们对主任下手。”
赵仕君点了点头:“我的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今天辛苦一天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胡孝民说:“我先送主任回去。”
胡孝民送赵仕君回去后,自然不会马上回去。他去了景庭坊号。这里位于同孚路靠近福煦路,属于公共租界的管辖范围。但又离法租界很近,走到同孚路,往南走几百米,过了福煦路就是法租界了。
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交界处居住,是一种很好的防范措施。
胡孝民开着车子,在同孚路上经过,再到福煦路,又绕到景庭坊西边,将周围的地形熟悉后,才把车子停到福煦路以南。这里属于法租界,他的车停在这里,人却去了公共租界,也是一种防范手段。
在车上化了装后,胡孝民步行去了景庭坊。现在是半夜,他不能在周围停留太长时间。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直奔景庭坊号。
景庭坊号上了锁,但丝毫难不倒胡孝民。他拿出一根铁丝,捣鼓了几下,钥匙就打开了。
转身关了门,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已经上瞠的手枪。幸好,房子里没人。他就像主人回家一样,拉停了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