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不安下,沙族人未曾有丝毫商榷,却皆表现出退让听从那团白焰号命众人的态度。
沙族人并不信那团白焰,但相比族长的性命,他们还是选择了以自己性命做赌,暂且听从于白焰的安排。
当然,这番默认实则也不全是因为翔章。
如今这片阵法的结界尽数为白焰所控制,一旦反抗,沙族人着实难以确定,白焰是否会在暴怒下挥散阵法,让众人直接暴露在万千雷电击打的世界里。
众多雷电交织,对本就生活于簖雷藤地,能轻易避开雷击的廖葛花而言自然不算什么。这团以廖葛花做燃料,燃烧起的白焰,因其本质乃是廖葛花的缘故,自然也便不受此地雷电干扰,更不会在雷电叠加中受伤。
撤下这阵法结界,对白焰而言无疑是毫无损伤之举。
可白焰毫不在意之事,放在沙族人身上便是以命相换的劫难。
沙族人唯今为翔章、为自己所能做的事其实当真算不上多,自打进入这片风险叠加的地方,他们的生死便不在由他们自己。
面对白焰的威逼,他们默认下的让步,更多的是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暗自祈祷着白焰不会在过激下毁去这片寄托了他们全部希望的结界。
见到沙族人神情上稍许的退让,掌控住翔章心房命数的白焰,才在暗中显出一抹满意之情。
翔章乃是他人冒用身份的假族长,白焰一早便知。仅是在还有利用价值下,它并不打算这般快就揭发了翔章的真实身份,动摇沙族人此时被迫无奈下的选择。
它凌然看着面前的沙族人,声音极为阴沉的说道:“尔等表现,看来是要听我话行事了?”
此话听似疑问,却是毫无回转否定机会的肯定句。
沙族中,包括几位长者在内的所用人,在听得这话时,皆是默不吭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静待有人站出来回答了白焰的话。
白焰不知是敌是友,此时沙族众人虽想妥协,可谁站出来应下白焰的话,无疑谁便是沙族的罪人。
沙族不善战,却也最痛恨背叛族人,归降敌人的逆反者。
白焰携翔章以令沙族,沙族人中有人带头应下,自此听从白焰的话,面上看来虽是无奈中无可非议的举动。但沙族中却无人不知,族人固守陈规,纵然是站在为族人着想的角度应下敌人的话,过后应话者也会遭同族尊者秋后算账,受以最严酷的惩罚。
以退为进的策略,在其它族看上去乃是战时明智之选,在沙族人眼中却是变了味。几千年来,他们守着老祖宗留下的种种法规,竟鲜少改去其中哪一条。
纵然一些法规随着时光的流逝,在当今已显出极多的弊端,但沙族中,向来极少人敢提出对那些旧法规的更改。
莫非遇到难以权衡,影响至众族人的重大意外,那些擅自提出修改族中法规者,皆落得极端悲惨的下场。
而今,翔章一族族长受白焰控制,皆未表示出有任何归降的话。众族人自然不敢擅作主张,抢在翔章之前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