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靡盛隆的归园阁,开到了砂城,颇受追捧,先不说里面的设施服务不亚于都城的鹤颐楼,里头还细分出六个馆,不管是当地人还是外来商贾都很乐意去享受一番。
归园阁中的一间包厢里,几名三大五粗,形象各异的中年男子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真是难以想象,短短数年,人嫌狗厌的流放之地居然变成西北重地。”陈总兵感慨道。多亏了他当年明智之举,抱紧了瑞亲王世子的大腿,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披甲人阿拉善没想到他们有一天也可以与盛隆国人和睦相处:“果然正如当年吴小哥所说,砂城地域特殊,融汇了盛隆和外域文化,不知不觉形成自身独有的特点。”
托正脸上带着伤疤,一笑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还是吴老哥好福气,认了这么个义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邱相不知害了多少吴老哥这样的实诚人,还是瑞亲王世子手段高,冲冠一怒为蓝颜,说掰倒就掰倒了。”说着,庆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当年也是顶撞过世子的人,幸好世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
“世子是真性情,你看他老爹那么大的名头,他说不甩就不甩,带着媳妇游山玩水,偏偏瑞亲王还逮不着他。听说去年他给瑞亲王带去一对双胞胎孙子,把王爷乐的啊,只要孙子不要儿子了。”
“要说铮铮铁骨,还得算那新上任的都御史江淮。”白首阿哈黄老头道:“他出身国公府,却嫉恶如仇,大义灭亲,把大皇子拉下马,那叫一个痛快。”
“是个大丈夫!”托正竖起大拇指道:“可惜啊,刚直太过,朝廷可是个大染缸,哪个身上不带点墨,他是大快民心了,媳妇却没影了,谁都怕不知不觉被他抓了把柄摘了翎花。”
“谁说娶不着媳妇。”黄老头嘿嘿一笑:“吴老哥和我交好你知道的吧,他可是实锤了,他还有个义女,前几年嫁的就是江都御史。”
“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你想想,江都御史省的都是冤假错案,想要他命的人可多了,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软肋,他还怎么干活。”
众人都道有理。
这些人在此说得热火朝天,却不知他们口中的主角正和他们在同一阁楼内。
轻奢雅致的鸿禧包厢内,久违的定山书院五人再次相聚。
“吴悠,你隐藏得太好了吧,我和你同宿舍三年,整整三年啊,都没发现你是女的。”金骄子早已褪去了稚嫩,不变的还是他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他看着司马开朗跑前跑后为吴悠端茶倒水,心里了然:“外面那个传说勾了瑞亲王世子私奔的女人不会就是你吧。”
吴悠闻言,美目瞪了司马开朗一眼,当初他信誓旦旦的说会想办法,结果想的就是这么一个奉子成婚的烂主意。
司马开朗感受到吴悠的目光,露出一排大白牙,转头对着金骄子拉下脸道:“什么勾引我,分明是我勾的她。”
“二哥,自从学院一别,已有八年未见,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找回家人。”吴悠款款走到蓝啸风跟前,笑意吟吟道。
蓝啸风看着珍藏在心里的女孩,心里很是复杂,他似有很多话,却噎在喉咙,最后化为一声惆怅:“他把你照顾得很好。”
吴悠脸上浮现一丝甜蜜,幸福溢于言表:“你呢,这些年过得怎样?”虽然有从司马开朗那听过蓝啸风的消息,但到底不是他本人所言。
“听闻太子妃给二哥找了许多名门闺秀,任君挑选,二哥可是事业桃花双羡人啊。”舒昂端着一杯酒,走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