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女儿……
是啊,是唯一了。好一句时过境迁,正是应了故人心易变。
他只有一张嘴,却有把生死颠倒的本事,如今他言尽于此,多说也无益。只是她的女儿,她会自己守护。
家族利益也好,商场博弈也罢,都不过是在把自己的身边人做了赌注赔上去。
中间受过的苦痛,全然被生意人忽略。他们只在意结果如何,他们善于抓住人心,迫得人无路可走,只能原地徘徊。
那边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近,她的眼睛陡然睁开,慌措地喊道:“不要过来。”
动静止住了。
她松了一口气,冷漠地说道:“不早了,都睡吧!你明天还有生意要谈!早点休息对身体更好。”
离骞岫透过黑暗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尴尬地凝了几秒,终是回道:“晚安!”
黑夜消磨了他们的感情,错误隔开了他们的爱情。过去的多年,恍若一场迷失的梦境。
如今,岁月蹉跎,留下的伤痛和折磨,怕是要带进了坟墓。
言爱的年纪过去,啃食的光阴,却是竖起了一座座阴冷的鸿沟,拉扯着人分离,面面相对,却再无丝毫情意。
唯有这幽冷清风,伴着深夜寒凉,粗粗入了梦里。
过了几日,离骞岫还是忍不住往苏家跑了一趟。周旋计较,终于还是把苏泠和离覃的结婚日子敲定在了国庆的第一天。
与国同庆,祝国泰民安,也恰好是一个结婚的好日子。
经过试探,他也知道了,苏泠并没有把这件事给苏家说。
这样看来,苏泠也是一个可靠的人,竟然没有打算败掉自家女儿的清誉。
这下,离骞岫更加满意自己这个未来女婿了。
天空密密麻麻地布着些乌云,仿佛就要清下盆盆大雨淋得人心凌乱。
江左守在门口,等着一个把车停下。她的目光朝那边山头看了看,曾经绚烂的颜色已然黯淡了些,这个季节好像就要远去了,迎来下一个季节的肆意。
离覃也没来找自己玩了。估摸着,是被困了。江左知道那姑娘的脾气直得很,也是一个需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能回头的人。
这下,怕是被关了。不过,对方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应该不会不要命地反抗。
这种情况,乖巧地顺从,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方法。
“麻烦了!”
女司机客气地说了几句,便将车子交代给了她。江左开始认真地清理车子。
弄了这个,还要打蜡。机器刚开始运作,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正想着什么人在联系她时,拿出手机就看到了秦花的电话。
江左的脸色暗了暗,不过几秒,她的长指利落地划开,接通。
“喂,小左啊!妈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你在外面,有没有想妈?”
来者不善。
对方是极其和善的语气。即便是上次突然向自己要了一笔大钱,她的语气也未见这样好过。
甚至,从她记事来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从没有听过对方这样亲热地叫她的名字。
江左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咽了口中的干涩,违心地道:
“有。妈,您有什么事?”
“什么事……”
秦花的脸上真笑成了一朵花,看着江银脸上的期盼,嘴角的笑容更是快要上了天,越发柔声道:
“没有事,妈就不能给您打电话了?孩子,是不是去外面几年不回家心野了?我可是你妈,难道就不能关心关心你?”
要不是眼下要有一笔好生意,她才不想说这种口不对心的话。
江银扫了一眼她虚伪的神色,眼里没有丝毫笑容。
等着将人嫁过去,这家人就真没有一个能挣钱像样的人了。不过一下子能得到十万块钱的彩礼,他的闷丧情绪又逐渐淡了过去。
虽说对方是一个四十几岁的老头子,单不妨碍和江左结婚。人家还有一栋三楼小别墅,有车有房,彩礼也爽快,又没有孩子。
只要江左嫁过去,生个小胖儿子,那到时候所有都是江家的。之后,他想要多少,还不是张口就来。
这是一笔划算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