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淑芽就进来禀道:“娘娘,已经查出来了。这个谭师傅今年才过而立,很是年轻英俊。只是听闻他家世不好,好像是经商失败的人家,最后只靠一点从前的积累度日。”
苏幼仪眉梢一挑,“还有吗?”
淑芽犹豫道:“还有,他也是李阁老的门生。”
苏幼仪撇了撇嘴,早就猜到会是如此结局。
看来贤贵妃安排的人就是这个谭师傅了,只是不知他有什么法子,能够帮着贤贵妃让自己一败涂地。
“李阁老身为首辅,在朝主持了多次科举。那些参加科举出身的士子都是他的门生,天底下还有这样便宜的事情,呵。”
淑芽也道:“是啊,说到底他何尝教导过那么多人呢?别的不说,单看他自己的女儿贤贵妃,教育出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来,哪里好意思说自己门生遍天下?”
苏幼仪冷笑道:“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每一届科举中总有几个拔尖的人才,日后会被皇上委以重任。李阁老有这些门生,实力威望自然越来越大。有权在手,老脸还会红吗?虽说皇上如今有意削弱他的势力,毕竟数十年经营盘根错节,没那么容易。”
提起朝堂的事情,淑芽懂得不多,便不再妄言。
苏幼仪想着那个谭师傅,李阁老的门生,家世不好,年轻俊美。
这些因素在她脑中盘旋来回,她坐在灯下细忖此事,一直到烛火点了一半,才上床歇息……
次日,大皇子在学堂中翘首以盼,等着苏幼仪。
他又希望苏幼仪早点来,又担心她来了会出事,心中万分纠结。
“大皇兄,你今日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大公主坐在他的位置后头,正在练字,她现在的字进步神速,比起刚来的时候要好看多了。
皆因刻苦练习之故。
大皇子一愣,“我,我没事。”
大公主悄悄抬头看他,“大皇兄骗人,你能骗二皇兄和三皇兄,骗不过我。母妃说过,女子比男子细心得多,我能看出来。”
她比刚来的时候也活泼了许多,都会主动开玩笑了。
毕竟都是兄妹,血脉里的亲近和互相吸引是天然而然的,他们很快就熟识了。
大皇子见被她看穿,也不再辩解,只道:“昭母妃说她一会儿要过来,我正盼着她来呢,所以有些心神不定。”
“昭嫔娘娘要来啊?”
大公主听见苏幼仪的名字,忍不住眼睛亮了亮,很快又低下头,看向正坐在一旁的谭师傅。
她来学堂的日子不长,对这个谭师傅不太了解,只觉得他生得年轻颇为好看。
便道:“我还以为昭嫔娘娘只有在薛太傅在的时候才会过来。她和薛太傅一起给咱们上课,可真有趣啊!只可惜薛太傅有事回去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大皇子闻言心思一动,看向坐在一旁的谭师傅,他对皇子公主们显得不太敢管教,总是和稀泥。
可能是因为他职位不高,出身也不佳,所以不敢得罪人。
大皇子他们平时也挺喜欢谭师傅来上课的,他不管事,他们便自由许多。
可今日大皇子却发现,他虽然还和平时一样坐在角落里不说话,却像有什么痛苦似的,眼睛转来转去,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