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罢。”
“芳妃娘娘腹中胎儿已有五个月,胎像稳固。今夜也没有任何不适之症,老臣也不知芳妃娘娘为何腹痛。总的来说一切无虞,请皇上不必担心。”
皇上摆摆手,老院判低头退了出去。
高奇寿和小义子师徒对视一眼,更加想笑了。
“皇上,皇后娘娘可不就是让老院判来告诉您,芳妃是装病嘛……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皇上头也没抬,“既然芳妃身子不适,明晚中秋宫宴朕特许她不必去了,好好养着吧。”
……
“哈哈哈,你听见没有?皇上让芳妃别参加今晚的宫宴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燕嫔在倚绿榭乐不可支,苏幼仪和婉常在、纯常在都看着她哈哈大笑,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高兴。
燕嫔笑够了看向她们,“你们还不知道吧?芳妃早就为今晚的宫宴准备了一套十分华丽的苏绣宫装,是樱.桃红的,上头还捻了金线。她以为李氏没了之后,宫里除了皇后就数她大了,所以老早憋着劲等今夜艳冠群芳。谁知昨夜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皇上竟然让她别参加宫宴了,哈哈哈!”
燕嫔一笑起来又没完,纯常在一边吃点心一边道:“樱.桃红?那不是跟正红很像吗?宫里的嫔妃素来都避着正红之色,芳妃竟然敢穿樱.桃红,还真把自己当成第二个李氏了不成?”
燕嫔冷哼一声,“何止是第二个李氏啊?李氏当年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直接装病离开。她要装也装得像一些才是,就这么大剌剌地走了,满宫里谁不知道她是装的?”
原本不知道的人听见皇上这道旨意,心里也清楚了。
皇上没有亲自去看芳妃,也没命人送补品去给她,只是不让她去参加中秋宫宴。
这说是体恤她,倒不如说是惩罚她。
芳妃在自己宫里气得不得了,看到那身樱.桃红的苏绣宫装还挂在屏风后头,气就不打一处来。
“给本宫拿走,本宫不想看见那个东西!”
她愤愤不已,准备了那么久的行头竟然派不上用场了,她连宫宴都参加不了,着实叫她吃了个哑巴亏。
她破口大骂,“皇后好生阴毒!竟然让太医去皇上面前说本宫的坏话,说本宫是装病其实没有大碍!要不是她去说小话,皇上怎么会不让本宫参加宫宴?”
她直接指着皇后骂,伺候的宫人们都不敢说话,唯恐一句话说得不对就让芳妃找着出气筒,反倒要打骂他们。
芳妃骂了好一会儿,似乎气渐渐平了,才有宫女道:“娘娘生气归生气,千万别指着皇后骂。这里住的不只是咱们,还有燕嫔娘娘和白答应,要是有人听见了去和皇后告状怎么办?”
“本宫会怕吗?”
芳妃的无名火又上来了,“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和皇后告状去?燕嫔如今在本宫面前也只能低伏做小,还有那个白答应,本宫哪个眼睛看得上她?进宫都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答应,偏又跟着本宫,把她身上那股穷酸晦气都传给本宫了!”
白答应前几日才被她罚在院中下跪,芳妃近日听见外头议论她什么,便只拿白答应出气。
白答应人微言轻,只能默默承受,没有人会替她说话。
芳妃便越发肆无忌惮,全然不顾她们相识多年的情谊。
“娘娘消消气,腹中的小皇子要紧。将来后福还长着呢,不急在今晚出这个风头,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