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祥和之余,那些消息慢慢地浮出.水面,又扑朔迷.离起来。
说是昭妃生产的日子不对,是因婉贵人暴毙动了胎气才早产的;而婉贵人忽然在后宫中暴毙是因中毒,这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皇后;如今皇上已经将皇后禁足在长春.宫等候审查了……
原本朝中众臣该为苏幼仪诞育皇子一事去恭贺苏清的,偏又因婉贵人这事他们不能贺喜,仔细一看,苏清哪里还在朝中?
听闻他只有婉贵人这么一个亲生女儿,皇上命人通知他婉贵人暴毙之事后,他便吐了血在府中休养。
此时此刻,想必苏府中一定为婉贵人在披白挂素,早有善于奉承拍马的人下了朝便匆匆往苏府赶,赶着去为婉贵人上头一炷香……
苏幼仪被皇上亲自看着,连批阅的奏折都搬到永寿宫来了,就是不许苏幼仪设法去看望婉贵人。
婉贵人死状太惨,宫中人人都担心她冤魂不散,苏幼仪却想见她最后一面。
好在有燕嫔和纯贵人她们悉心料理,婉贵人的后事办得妥帖,苏幼仪闻言才安心。看到刚出生的元宸就在枕边,她那份伤心才慢慢放下。
皇后被禁足在长春.宫中,没有任何人去探望她。
反而因为她被禁足后妃嫔不需要晨昏定省,多了更多时间。燕嫔等人有空料理婉贵人的后事,时不时去探望苏幼仪。
而李常在则趁着这个机会,往李府递了一封书信。
因她是后宫妃嫔,这书信送到李府的时候李阁老恰好不在,府中之人便送到了李梓月那里。
彼时李梓月正在为季玉深研磨,收到信后打开一看,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季玉深没有抬头,眼角余光看到了她颤抖的指节。
李梓月勉力深呼吸,似乎在按捺什么。她看起来是个文静典雅的大家闺秀,其实最是沉不住气,终于忍不住大怒,“李常在怎么也和长姐一样胡说八道,冤枉好人!”
她气愤地将书信拍在案上,季玉深闻言接信要看,李梓月忙抽了回去,“夫君,你还是别看了,这里头不是什么好话。”
季玉深淡淡道:“不怕。若有误会解释清楚便罢,否则这信传到岳父大人跟前,不是好话只怕岳父也要疑心。”
李梓月知道李阁老曾经怀疑过季玉深,闻言不免有些内疚,“夫君说的是,那你看吧。只是芸儿她未免太糊涂了,竟然说是你有意不让二皇子得到圣心,有意让二皇子消颓堕落,这怎么可能呢?”
季玉深草草看过信中所书,淡淡一笑,“确实是我的意思。”
“啊?”
李梓月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季玉深道:“你可还记得,长姐刚去不久,二皇子在宫中意志消沉,一直难以恢复元气。而皇上对他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反倒更器重大皇子和三皇子了。有一次我进宫,二皇子向我诉苦,口气竟大有无父母疼爱的悲戚。我只好给他想了个办法,让他试着胡闹一次,改变他平日乖巧的模样,或许能让皇上注意到他,也是为了给李常在进宫铺路。”
“铺路?”
季玉深道:“没错。如果二皇子在燕嫔膝下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加胡闹起来,皇上或许会考虑他思母之情,将他交给他的姨母,也就是李常在来抚养。如此一来二皇子不至于和李家生疏,李常在入宫的位分也会因此而高一些。谁知……”
李梓月恍然大悟,“谁知芸儿选秀的时候得罪了皇上,皇上并没有给她贵人的位分,倒是辜负了你的好心。你让二皇子胡闹也是一番好意想让他得到皇上的关注,都说会哭会闹的孩子有糖吃,你想的是对的。可恨芸儿没弄清真相,就写这样一封信到府里向父亲告状,万一父亲真的信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