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退觉得奇怪,今日他进进出出,府衙里的人好像都盯着他似的。
不知道是他自己心虚,还是确有其事。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便悄悄把自己的心腹叫来,“快,立刻派人去旧县看看现在的情况。不要闹得太大,不可死太多人,否则这事难以和上头交代,明白没有?”
心腹侍从带着他的命令,很快出发去了旧县。
这一切都被苏志明安排在苟退身边的侍从发现了,如实禀告了苏志明。
“你果然看到他派去的人往旧县去了?”
“不会假。因为兹事体大来不及禀告大人,已经有两个兄弟跟踪那人一路去旧县了。”
苏志明与无名对视一眼。
苟退果然有问题。
他冷笑一声,“看来不必等我的人来回报了,此番必须得回旧县一趟。传本官的命令,将苟退请到本官院中!”
苟退正心神不宁地在屋里喝茶,忽然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声称苏志明要见他。
苏志明虽是钦差又是当朝国舅,可因为年轻资历浅,向来对待其他官员都是客客气气的。
从未如此严厉过。
苟退心中暗道不好,面上强装镇定,“什么事?不管什么事,你们都先出去再说,闯入本官的屋子成何体统?”
侍从不禁好笑,“苟大人,你还以为我们真的是来请你的吗?快些走罢,要是动起手,大家都不好看。”
苟退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
“大人,下官确实没有啊。”
在苏志明面前,苟退依然大言不惭地狡辩,“咱们这一路走来,各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多了,就算有百姓没得到应得的救济,怎么就赖是咱们自己人呢?”
苏志明面带浅笑,一句一句地驳回,“地方州府官员畏惧尚方宝剑,兢兢业业,甚至有人累得病倒在榻上。他们如何敢?”
苟退想都没想,很快道:“就算他们不敢,随行大人的大小官员这么多,怎么就赖下官呢?下官好歹是堂堂的户部员外郎,论起在京城的官阶,可不逊于大人啊!”
这话分明是在敲打苏志明了,认为他没资格这样审问自己。
苏志明见他说话连脑子都不过,可见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越发觉得他可疑。
他虽年轻却不愚蠢,闻言堂堂正正地回答苟退,“本官在京城的官阶确实和苟大人相同。可这是在西北,本官才是负责西北赈灾的钦差。就算本官的官位不如你,手握尚方宝剑,我也照样可以斩你!”
听得“斩”字,苟退吓得慌忙跪倒,“苏大人饶命,饶命!”
苏志明趁势大喝一声,“说,你为何要在旧县假借本官名义收回赈灾钱款?!”
苟退死鸭纸嘴硬,“下官没有,下官真的没有啊!”
“那你派人回旧县探听消息,难道还是为了当地百姓好不成?”
苟退飞快抬起头,没想到苏志明已经掌握了这个消息,看来他现在是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