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六王爷和七王爷被贼人吓病了,太后要专心照顾两位小王爷,朝政上的事就不管了,让大臣们也别去见她。
元治一听露出笑容来。
不愧是苏幼仪的计策,果然天衣无缝,连这点都想到了。
小六和小七的病一定是假的,有了这个借口,坤宁宫的消息就会更加严密,一点也透不出去。
元治进了正殿,见苏幼仪正和春花她们打趣。
瞧她面上带笑,元治正想过去坐下,忽然起了玩心,郑重行礼,“昨夜贼人入侵让母后受惊了,都是儿子不孝,母后如今身子怎么样了?”
他一本正经,苏幼仪险些以为是昨夜多禄没把话传清楚,想了想才明白元治是故意在开玩笑。
她忍俊不禁,“皇上快坐吧。我什么都好,反而是这些日子要辛苦皇上了,为了以防万一,政事我一应都不问了,折子也别送到坤宁宫来。”
看来苏幼仪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处置苏清,她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周到了。
元治便也问起昨晚的细节,“无名先生后来到底到哪里去了?怎么侍卫们都吓成那样,说满宫里找不到?”
苏幼仪神秘一笑,“无名的身手虽强,可我也不敢冒险。故而此事内情早就透漏给了心腹的几个侍卫统领,叫他们知道该怎么追就怎么追,不过不需要追到人。他们心里清楚,可底下那些侍卫并不清楚,自然一个个吓得不轻。”
元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宫中御前侍卫不比别的,不看身家门第,只看谁武功高身手好,那就是领头的。那些领头的武功高的心里清楚,不敢使大力气去追,底下的也追不上,所以自然找不到人。”
苏幼仪笑道:“若真是一点风声也不透,只怕无名想全身而退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昨夜的事辛苦他了,我今日让他休息不必当差了。”
元治道:“这样也好,叫他避一避,免得叫人看见他的身形起了疑心。对了母后,那宋家兄弟呢?”
苏幼仪便把宋家兄弟两个的事情告诉他,说到宋如墨在雨里跪到昏死为宋家满门求情的时候,元治抿唇不语。
苏幼仪便看向他,“皇上以为该如何处置他二人?”
元治惊讶地看她一眼,“他们俩到底是母后身边的人,母后自己决断便是,我就不插手了。”
苏幼仪笑着给他递了一块点心,示意他吃一些,“离午膳的时辰还有好一会儿,你先垫垫。宋家兄弟的事我也不是叫你决断,不过是想考考你。”
原来是这样。
她现在总是让元治自己拿主意想办法,并不像小时候那样干预得多,说到底也是为了他两年后的亲政做准备。
一听要考他,元治顿时来了精神,把那块点心三下五除二吞了下去。
他坐直了身子,“若照我看,此事始作俑者是苏清,宋家兄弟二人不过是傀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俩到底是自己心术不正才肯进宫做个面首,并且在母后身边还要为朝臣传递消息,不忠不义。”
“不过据母后说,传递消息的事一向是宋如白做的,这个宋如墨这次也算检举有功。不如就饶这宋如墨和他家人的性命……倒是那个宋如白,只怕不死不行。”
苏幼仪眉梢一挑,“为何?”
元治正色道:“宋如白是直接和苏清联络之人,每封书信上都是他的字迹,并且到最后他也没有愧悔。若他不死,如何震慑朝野?人们便会以为,替权臣做棋子混进宫里,成功了有好处,败露了也不会死,那谁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