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妃拒不承认,这话周皇后也猜到了。
平心而论,周皇后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吃惊,她觉得李贤妃不是这种嘴上没把门的人。
即便心里这样说,嘴上也不该说出来。
尤其是李贤妃。
她和周皇后一样都受了苏幼仪的恩惠,当年元治年纪尚轻未能亲政,挑选皇后和嫔妃的事都是苏幼仪一手控制。
没有苏幼仪,周皇后未必能成为皇后,李贤妃也未必能高居妃位,安枕无忧。
周皇后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没有说过,可如今后宫里都在传是你说的。你告诉本宫,为何人人都说是你说的?倘若你能给我一个理由,我或可相信你。”
李贤妃眼珠子飞快地转动。
她自然明白,这话若不是艳儿传出去的,也一定是当日在长椿宫的宫人不小心听见了她的话传出去的。
这本来就是实话。
可现在不能让周皇后知道,她只能编个说辞,“或许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惹得旁人栽赃陷害于我。皇后娘娘明鉴,我确实没有说过这话。”
周皇后朝外头看一眼,旦儿立刻带着七八个宫人走了进来。
李贤妃斜眼一看,进来的有宫女也有太监,多半都是生面孔,想来并非是在长椿宫伺候的。
周皇后道:“你们把你们从哪里听到消息,听到的是什么,都原原本本告诉李贤妃。”
“是。”
宫人们有些害怕,又不敢不说,便依次道:“奴才是听内务府的小六子说的,他说贤妃娘娘在背后不满太后的事,说太后带着男宠到处招摇……说太后,行事太过了些。”
“奴婢是听储秀宫的琳姐姐说的,她说贤妃娘娘在长椿宫里辱骂太后,说太后身边受着男宠不知检点。”
“奴才是听御花园培土的小明子说的,他说贤妃娘娘意图勾结朝臣,让朝臣们上书管一管太后这些……这些腌事……”
这些宫人们听到的传言都差不多,可一个比一个说得夸张,贤妃的脸色都吓白了。
她连忙朝周皇后道:“皇后娘娘,臣妾怎么敢勾结朝臣?即便臣妾在背后不小心说了几句不敬的话,也绝不敢冒犯太后啊!”
“那你到底有没有说不敬的话?”
周皇后捧着肚子,微微俯下身来看着李贤妃。
李贤妃愣了愣。
“没有,臣妾绝对没有。”
她还是不认。
周皇后也不着急,一下一下地抚着肚子,自从怀孕之后,她发觉这个动作很能减轻她的压力。
但凡遇上什么事,她只要抚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里头孩子正在长大,她就觉得什么都没必要担心。
李贤妃瞧着她老神在在的模样,心中越发不安。
就在她焦急之际,忽听得外头脚步声响,竟是小纪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这事连皇上都惊动了?
李贤妃眼看着小纪子上前,走到周皇后身边,他朝周皇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