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元治登时站了起来,“你们说那是谁的帕子?”
“千越啊,我们在学堂里最好的朋友!”
小六道:“上回季先生请了歌舞班子来园子里表演,我们和千越去她们住的轩馆玩过一次,回来千越就说他的帕子丢了。若是旁的帕子就罢了,偏这个绣竹子的是他最喜欢的。”
“是啊。”
小七也道:“后来那些歌舞伎搬走了,他还回去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所以我们都记得这块帕子。怎么会在纪公公这里?拿去还给千越,他一定高兴坏了!”
李千越?
一个小小少年,也就比小六和小七大一二岁的模样,怎么可能和敏贵人有私?
元治忽然觉得自己糊涂得厉害。
季玉深看见他的神情,朝小六和小七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先别说话,又问烟儿道:“烟儿,你也看看这方帕子,看看是不是我的。”
烟儿没接帕子,只笑道:“方才奴婢看了,不是季先生的。季先生从去年开始,身上的一事一物也和太后似的,都是奴婢们经手做的。因为季先生总喜欢穿青色的衣裳,所以太后特意吩咐过,荷包香囊手帕之类的就不要用青色了,免得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绿的。”
她瞥了一眼那帕子,“别说这帕子上整根整根的竹子都是绿的了,便是平常先生的荷包上绿叶子多了点,太后见了还要说呢!”
她这样一说,众人这才发觉,季玉深身上除了衣裳,确实没什么东西是青色的。
是他们想当然了,看到这青色的竹子便联想到季玉深,总以为他爱穿青衣,一定也爱别的青色饰物。
周皇后哭笑不得,看了一眼跪的地上的敏贵人,忙道:“皇上,误会解开了,还是让敏贵人快点起来吧!这是怎么说的?”
不等元治开口,她已让宫女将敏贵人扶了起来。
元治张了张嘴,有些愧对敏贵人,无话可说。
“原来你们以为这是季先生的手帕啊!”
小七眉开眼笑道:“这也难怪,因为千越他……他最崇拜季先生了,季先生就像一杆青竹,所以千越也最喜欢这条帕子!”
好险好险,差点说漏了季玉深和李千越的父子身份。
元治顿了顿,旁人不知道,他却知道李千越出身的秘密。
如此想来,李千越作为一个不被自己父亲认可的孩子,出于对父亲的崇拜才用这样的一条手帕,怎么说都是合情合理的。
季玉深道:“小六,小七,烟儿,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回去向太后回话吧,免得太后着急。”
小六和小七还不急着走,可见着皇兄皇嫂的神情颇为严肃,季先生也是如此,便乖乖听话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坐在玫瑰椅上的敏贵人忽然开口:“六王爷和七王爷说,这帕子是李小公子落在歌舞伎住的轩馆里的。可臣妾从未去过歌舞伎住的轩馆,臣妾的宫人也一样。这帕子怎么会出现在臣妾宫里的书案上?”
周皇后道:“此事是李嫔命宫女向皇上检举的,这个帕子一定和李嫔有关,她才敢公然造谣。只怕这帕子具体是如何到你书案上的,只有李嫔清楚了。”
“皇后娘娘。”